旁邊坐著的卻是薛云柔,她正笑盈盈的用手支著下巴,柔情滿眸的看著李軒,還時不時的從旁邊的水果盤里面拿出葡萄,荔枝等等,用她那蔥嫩的手指剝開來喂給李軒。
彭富來一邊艷羨的心想李軒這廝好福氣,一邊小聲問旁邊的羅煙:“她不是在秦淮河坐鎮嗎?怎么會有閑心在這里?”
這幾天他雖然都呆在朱雀堂,就連外面租的小院都沒回去,卻知這幾天朱雀堂的形勢很不好,那些逃入城中的妖魔,到現在都只抓到三十幾頭。
神慧與血無涯,還有那兩位被救出鎮妖塔的第四門強者,也依然在逃。還有許多彌勒教徒在往金陵附近匯聚,此時金陵城內還好,可在郊外,這些邪修魔孽,幾乎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
薛云柔作為明幽都目前的鎮海神針,這個時候本該在秦淮河鎮壓邪祟,而不是回朱雀堂陪她的心上人。
羅煙也掃了薛云柔一眼,然后百無聊賴的答著:“她今天是請了天師府一位師兄代她鎮守,據說還是一位接近第四門的大高手,秦淮河那邊自然再不用她操心。”
彭富來的唇角一抽,心想原來還有這一招?薛云柔的這位師兄,對薛仙子可真疼愛。
李軒也終于發現彭富來的身影,還有這家伙手里抱著的東西,他頓時臉色一黑:“怎么又有這么多?”
這個時候,他額外的懷念起被看押起來的江含韻,也懷念還呆在朱雀樓的樂芊芊。
有前者在,這些公文中的一大半輪不到他;有人形百度這個助手,那么有事就可以讓秘書干。
“你說呢?我們明幽都現在的轄區可是大了一倍。”
彭富來幸災樂禍的說著:“馬成功與司都尉都不在,當然只能找你。這些公文其它的也就罷了,有兩份批捕的公文卻必須盡快處理。事涉勛貴,下面的人沒法做主,很緊急的。”
其實他也很頭疼,樂芊芊不在,這助手的工作,就只能他彭富來干了。
薛云柔看著李軒那略略凹陷的眼窩,卻是心疼的不行:“軒郎,要不還是把這些公文放一放,我們去玄武湖稍微放松一下?”
她其實在想最好是這個伏魔都尉都別做了,又累又危險。
遠處的羅煙卻一點都不同情:“你既然嫌累,把江校尉放出來不就得了?明明都知道兇手是誰了,干嗎還拖著?”
“李軒他已鎖定兇手了?什么時候的事?”
彭富來還是首次得聞,他先是驚喜,然后也很不解:“對啊,干嗎還拖著?李軒你又不是沒看到,這幾天內堂的人有多囂張!我昨夜就聽人說他們已經快查到水落石出了,也基本鎖定了真兇。你既然知道,沒必要眼睜睜的將總管定下的賞格拱手讓人吧?這可是足足三十個大功,比之前的比翼魔還多。”
“天真!不是罪證確鑿,石心哪有那么容易放人?”
李軒一聲嗤笑,然后嘆著氣,將彭富來放在他面前的那兩份文檔也拿了過來:“再等一等吧,證據我雖已搜集的差不多了,可還有缺陷,不過芊芊那邊應該快了。實在不行,今天中午我們就去朱雀樓。”
其實查到這個地步,已經沒必要再尋更多證據了。在這個時代,可不講究什么無罪推定。
只以他手中掌握的這些信息,就足以給那人定罪。
可李軒心里,卻還是存著萬一之念,萬一自己的推斷是錯的呢?
自己雖然已鎖定了真兇,可他直至此刻,都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這兩天與其說是在找尋進一步的證據,倒不如說是為證明自己的推斷有誤。
不過李軒才說到這里,外面就忽然傳來了一陣鐘響。
那是傳自于朱雀樓的警鐘,于此同時,伏魔總管的聲音,也響徹了整個朱雀堂。
“兩刻時間內,堂內所有都尉以上,以及鎮妖塔爆炸案一應相關人等,都速往鎮妖塔的一層大殿集合,不得延滯!”
當這語聲落下,屋內的幾人頓時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