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睿的性情爽快大方,率性而為;王睿則內斂沉靜,穩重厚道,都是那種可以裨益一生的良友。
而等到三人吃到快酒足飯飽的時候,玄塵終于意猶未盡的將手中卷軸,還給了李軒。
他遵守了承諾,只看了第一章。可后面的內容,卻讓他心癢難耐。
可玄塵也知凡事適可而止,似《無垢神典》這等無上寶典,人家肯借給你看一章,就已是很大方了。
之前不久他還兩次設局坑陷李軒,至今也沒拿出什么像樣的誠意,怎好意思從李軒這里求取全文?
“朝聞道,夕死可矣!古人誠不欺我。”
他朝著三人一禮:“都尉大人成道之德,玄塵銘感五內,且容后再報。還有二位,玄塵今日道緣已至,需得盡快返回道觀坐關,就先失陪了,玄塵改日再向幾位賠罪!”
他說完之后,就匆匆的下了樓梯。
龍睿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可隨后就收回了注意力,轉而朝李軒笑道:“時間不早,我與王靜也得盡快去國子監外院那邊參與一樁大事。”
他此時又心神微動:“不知謙之下午可有空?否則倒是可以隨我們去看一看熱鬧,也順便可為我與龍睿參贊一二。”
李軒微一搖頭,心想國子監那個地方能有什么熱鬧可看?看那些國子監生們舞文弄墨,還是去聽那些儒官講課?
且他之前已經請了兩天假,積壓的公務還是蠻多的。
可就在他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一枚飛符忽然從窗外穿入進來,落在李軒的身前。
他微一探手,將之接在手中,發現這符竟是來自于南京國子監祭酒權頂天。內容則是邀請他這個理學護法,下午出席國子監一樁南直隸的儒門盛事。并言辭懇切,讓他務必出席。
后面甚至還蓋上了伏魔總管的印章,意思是下午他可以不用回朱雀堂了。
李軒心想這倒是巧了,他不動聲色的將這符收入懷中,然后朝著二人一笑:“去也可以,可到底什么樣的熱鬧,就不能說嗎?”
他想權頂天都已經這么拜托了,那他肯定是必須去一趟的。自己領了這護法的職司,已經白拿了禮部兩個月的供奉,卻至今都還沒為理學出過力,感覺挺慚愧的。
可在趕去之前,他想自己最好是先摸清楚情況。
“是為不久之后的孝陵祭祀。”龍睿已經站起了身:“遵照往例,我們國子監都需要選出一人,去太祖陵前宣讀禱文。這可不得了,不但能借助孝陵龍脈,純化浩然正氣。在接下來的十年當中,還將是事實上的國子監首席,南直隸儒門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所以這次整個國子監的監生都轟動了,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奪取鰲頭。據說許多大儒都會參與品評,還請來我們理學的新任護法觀禮。”
王靜卻搖頭道:“老師只說護法可能會參與,我對這位卻是敬慕已久了,就不知這次能否有機會,一睹其容?”
他眼中又現出了期待之色:“說來明日就是我挑戰問心樓之期,真是讓人期待。這位護法大人,究竟是留下何等樣的‘道’,能夠逼出李遮天的刀氣,能夠壓得住二十七位前任護法啊。”
李軒的面色,就變得古怪起來。他是想起自己留在問心鈴內那副狗爬一樣的字,根本沒法見人啊。
而且王靜是見過他字的吧?會不會認出來?那會很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