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則同樣往那邊抱了抱拳,算是回應。
“這次考的,是君子六藝,是禮、樂、射、御、書、數。其中樂以詩代,御以騎代,我儒門與時俱進。戰車之法在古戰國年間就已淘汰,騎戰之法大行于世。而上古年間的樂舞,也早已失傳。”
龍睿沒有察覺到李軒與他老師權頂天的互動,他一邊帶路往前走,一邊解釋:“其中射、御兩項,上午已經比過了,下午是禮、樂、書、數。四項當中,又以書項最重,不但要考書法,還有帖經墨義,以及時文制藝。”
李軒則奇怪的問道:“孝陵祭祀好像是十月初二?只有幾天了吧?你們怎么到這個時候,才想到要選拔監生去讀禱文?”
“所以我之前說是突發的大事。”
龍睿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原本我國子監有一位姓張的師兄,是無可置疑的監生之首,無論人品學識,都可令各方膺服,師尊與幾位司業大人,也都指定了此人去參與孝陵祭祀。可最近這位師兄的家里卻臨時出了變故,不得不回家守孝,監里也就只好重新選拔。”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看向前方有數位大儒端坐的主席臺:“而今老虎離山,山里的野豬、豹子,猢猻,狐貍,狼狽什么的,自然得爭一爭,看這山里的大王到底誰屬。”
李軒則更加不解了:“可這事我似乎也幫不上忙,也參贊不來。”
讓他去當個評審人,給兩人多加點分倒是可以,可李軒現在,還不打算在儒門這邊陷入太深。
“主要是‘數’。”
龍睿的臉上,流露出笑意:“其它的都不用謙之勞心,唯獨‘數’字,卻是我與溪泉的苦手。恰好這次,國子監雖然在出題上刁鉆。卻允許三人組團,還可允許我們從國子監外邀人援手。這一關,我二人就指望謙之你了。”
方才酒樓聊天時,他就發現李軒在數算方面的能力,額外的強大。
這位似沒學過《九章算術》與《算經》,可上面的題目,卻都難不倒這位。
王靜此時也神色誠懇,鄭重其事的拜托:“還請謙之你助我二人一臂之力!”
李軒頓時就放心了,他拍著胸脯,大包大攬:“成!我保你們過關!”
算術嘛!大學之前,他學的就是理科。這個時代的算術題,有什么困難的?
倒不是這個時代人們的智慧不如他,而是現代人掌握眾多的數學工具,計算起來,可遠比古代人方便迅捷的多。
李軒在這方面的自信,可比詩文強多了。
可他語聲未落,旁邊就忽然傳來了一聲嗤笑:“就你們二人,也敢自稱野豬、豹子,爭什么大王?真是大言不慚!換成你們那位去北京赴考的師兄,倒還有這資格。至于你二人,不過是蟾蜍、鼠兔之屬。”
幾人循著聲音回望過去,就見兩個穿著監生袍服的年輕人,就立在幾步之外。
龍睿的面色,當即就沉冷了下來:“到底是誰大言不慚,還不一定呢。別忘了今天上午的射御兩項,你二人可都輸給了溪泉,成績也不過與我相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