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五重樓境,也只能延命半年而已。總之我一定盡力為之——”
李軒搖了搖頭,他眼含深情的注目著薛云柔的臉,心想這火候差不多快到了:“我想要情定終生是你,細水長流是你,柴米油鹽是你,余生白首的也是你——”
薛云柔嬌軀微顫,她癡癡的與李軒對視著,心臟砰砰的跳動,看著李軒那俊逸的臉在不斷的靠近,卻做不出任何抗拒的動作。
她想自己明明是個心志堅定的人,也明明已經下定好決心的,可在軒郎面前,為何就守不住自己的心意?
完了完了,結果自己這次,還是得被軒郎他吃干抹凈嗎?軒哥哥他怎就這么會說情話?
就在兩人的呼吸漸熱,快要湊在一起的時候,樹下驀地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咳嗽聲!
李軒心想這誰啊,又來壞爺的好事?
他低頭一瞧,赫然看見江母提著燈籠,面含訝色的立在樹下:“這不是小軒,云柔嗎?你二人怎得在這里?”
薛云柔當即像是兔子一樣往后縮了縮,只覺是尷尬得不行。
李軒則像是頭上被澆了冷水,一腦門的火氣都沒有了。
“伯母?”他萬分錯愕,一邊回應,一邊帶著幾分狼狽的從樹上躍下:“我是受權祭酒之邀前來,您知道的,我現在是他們的理學護法。倒是伯母,你怎的也在這里?”
所謂的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江夫人對他極好的,自己卻又舍江含韻而去,‘移情別戀’了,所以李軒是很心虛的。
“權頂天與你江伯父是至交好友,我與權夫人更是義結金蘭的姐妹,今日是應權夫人之邀,過來玩的。”
江母說完這句,就笑肉不笑的問:“小軒,你跟云柔怎么在一起了?是什么時候的事?”
“咳咳!這個~”李軒看著江母,又看了看身后的薛云柔,然后撓了撓頭:“有一段時間了。”
江母一陣愣神,似乎震驚異常:“小軒,你對云柔可是認真的?”
“這個~怎么說呢?”李軒雙手交握,兩眼望天:“嗯!陷進去了。”
也就在江母目光呆滯,薛云柔眼現喜意的時候,一位穿著從八品服飾的國子監助教,來到了這片桃林之外,他游目四顧,然后當望見李軒的身影后,頓時臉現喜意,匆匆走了過來:“都尉大人,我們祭酒大人有請,他讓您方便的話,盡快去明經堂一趟。”
他似看出李軒的疑惑,再深深一拜:“祭酒大人說是要我等務必請您過去,還讓我等轉告,說是事關重大,唯有都尉大人你才能處置。具體事由,您過去了自然能知道究竟。”
李軒正愁此間氣氛尷尬,不知該如何收場,他當即順勢下臺:“那我們就過去吧,別讓祭酒大人久等了。”
可就在他隨著這位國子監助教往外走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一步三回頭,飽含不甘的看著身后,那已逃離他魔爪的小狐貍。
心想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且小狐貍的抗力也會更高,未必會像今天這樣,被他幾句言語打破心防。
可江母的身影,又讓他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哪怕留下來,也是沒法得逞的,甚至會很尷尬。
而此時在桃林之外,江母與薛云柔則面面相覷,相顧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