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吃一頓便飯,我讓人準備點吃食,你們叔侄兩好好喝一壺。就在昨日,有人送來一只金鰲。以前他得去釣,可突破天位之后,現在別人主動送上門——”
“伯母,小侄現在真無心吃食。”
李軒的面色凝重,眼神執著的看著江母:“還請伯母實言相告,含韻她的傷勢究竟如何了?”
如果不是因眼前這位對他極為照顧,又是江含韻的母親,李軒現在真恨不得就對江母使用浩氣雷音。
“含韻?”此時江母雖是微微笑著,可任何人都能看出她笑得頗為勉強。“小軒你無需擔心,你伯父他可是江南神醫,如今又是世間絕頂的天位,還能讓含韻丟了性命?有你伯父伯母在,她是一定沒事的。”
李軒聽到這里,就只覺心頭一抽。這一直強調沒事,那不就是有事嗎?
“伯母!”李軒的語調更沉重了三分,他微躬著身,神色誠摯:“含韻她畢竟是因我受的傷,如果由此有了萬一,或者留下了什么后患,李軒一輩子都難安心。所以還請伯母實言相告!李軒也愿盡綿薄之力。”
“不是說沒事了嗎?”江母搖著頭,試圖轉開話題:“小軒,你想要喝什么酒?陳釀杜康如何?”
“伯母,我現在真無心于此!我想問您,含韻她可是即將,即將——”李軒他遲疑了一陣,終究沒把‘化妖’二字直接說出來,而是道:“那子午碎魂釘,會不會對含韻她的身體有礙?
“你這孩子!”江母苦笑了一聲,就顯出了些許遲疑之色,她欲言又止,最后一聲輕嘆:“不是我不肯說,是韻兒她不讓我告訴你。”
李軒眉頭皺得更深了:“那么能否讓我與含韻她見一面?”
江母卻一聲苦笑:“那孩子的主意真得很,真犟起來的時候,我其實也無可奈何。”
她接下來竟拿起了茶盞:“小軒真不在府里吃頓便飯?”
可古人拿茶盞,就是送客的意思。李軒無奈,只能告辭離開,不過走出府門的時候,李軒卻在門口處駐足,看了江府的大門良久。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從江府正堂離去之后,江母卻是老神在在的拿起了茶盞,心情極好的品著茶。
而此時江云旗,也背負著手,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的照壁:“夫人你這又是玩的哪一出?軒兒她要見含韻,你就讓他見便是,攔著做什么?”
江母聞言失笑:“這是含韻她自己不愿見,關我什么事?”
江云旗不由微微搖頭:“你呀!如今那孩子身邊,已經有了云柔,長樂,那都是秀外慧中,蘭心蕙質的女孩。我們家的含韻,哪里還有什么機會?我勸你趁早還是絕了這心思。”
“秀外慧中,蘭心蕙質?換而言之,就都不是省油的燈。”江母斜睨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來:“可夫君你卻不懂,正因兩虎相爭,我們家的含韻才有希望。”
她手拿茶盞,陷入凝思。江云旗一看她這模樣,就不禁皺眉:“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沒想什么。”江母低頭喝著茶:“我只是在想長樂公主,應該還沒見過誠意伯夫人?以那位公主的聰明,肯定不會漏過這位。真是期待啊,云柔她會怎么應付?”
江云旗想了想,然后就一陣苦笑,他居然也有那么一點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