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薛云柔一定會心傷不已,與他來一場生死離別。
可薛云柔聽了之后,卻只是微一頷首:“軒郎你去京城也好,等到天師府這邊安穩下來,我也會去北京尋求朝廷的正式冊封。到時候,我可能還得在北京東岳仁圣宮坐鎮一段時間。”
東岳仁圣宮,是正一教在北京最大的道場。
而天師府的歷代天師,其實大半時間都是呆在東岳仁圣宮,以備天子與朝廷的咨詢與問道。
她的舅父張神業,以前就坐鎮于東岳仁圣宮。直接近些年,他的兩個師弟陸續登頂天位,這才返回了龍虎山,準備擺脫俗務,在自身的修行上更進一步,結果就出了這樁事。
而薛云柔身為天師府的繼承人,勢必得前往京城,加強與皇室及朝廷的聯系。
她想讓李軒早點離開龍虎山也是一件好事,免得與虞紅裳朝夕相處,如膠似漆下一不小心就成了琴瑟之好。
虞紅裳可是天位,她如果想要辦成什么事,那些女官又哪里阻止得住呢?
至于日后,京城確實是虞紅裳的老巢不錯,可也是她薛云柔的地盤。
有朝中有那么多清流盯著,紅裳她就別想再做出什么事出來,陛下他也不會讓紅裳亂來的。
“原來如此。”李軒聽了之后,還是有點歡喜的:“那我就在北京等你——嗯,等你過來。”
他差點就把‘你們’二字說出了口。
此時薛云柔,又將一枚飛梭遞了過來:“軒郎你把這東西也帶上,日常都能用得上。”
李軒認得這正是薛云柔的‘玄冥至陽梭’,他不禁錯愕的看著薛云柔;“那云柔你用什么?”
這件飛梭雖然只是高階法器,卻可攻可受,在法力充足的情況下,還可日行幾千里,可以上究霄漢,下抵九幽,造價是普通高階法器的七倍都不止。
“我有天師府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薛云柔笑了笑:“舅父已經將這件法器給了我。”
李軒當即眉眼微揚,將這件法器收到了袖子里面:“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玄冥至陽梭’,正是‘九天十地辟魔神梭’的仿造品。
此時他的神血青鸞牛郎與織女,還是依依不舍,把兩只鳥頭擠在一起摩挲。
李軒卻毫不客氣的探手一抓,把牛郎抓在了手里:“那云柔我便走了。”
他身影如雷似電,直接往天師府的山下閃逝而去。
此時的薛云柔,卻是神色一動:“來人,將我的玄塵子師——師兄給我請來。”
說到玄塵子,薛云柔的唇角就自禁的抽了一抽。
而就在片刻之后,一位穿著素色道袍,已經難辨雌雄的道人,來到了薛云柔的面前。
薛云柔眼神復雜的看了這位師兄一眼,然后神色肅然道:“不知師兄最近可有空暇,如果有,我想請師兄前往京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