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繼宗俯身汗顏道:“今日卻是不能不來,金闕天宮那邊有消息了。有人告訴我,他們之所以會針對李軒,是因這位靖安伯無根無源,不存在于‘千秋筆’書寫的歷史當中。”
金闕天宮有兩大神物,‘金闕天書’記載的刑律無人能夠違逆,‘千秋筆’寫就的未來一定會發生。
太后不由一聲輕咦,眼現異澤:“也就是說,這位靖安伯,存在于天數之外?可如果只是這樣,應該還不至于讓他們這樣急不可耐的,想要將李軒誅除?”
“太后明見!”孫繼宗神色萬分佩服的一躬身:“問題是那文山印,也落入李軒的手中。傳聞這位執掌文山印的當夜,‘千秋筆’近期書寫的所有文字都碎為粉塵。
且自此之后,‘千秋筆’就未能成功寫出哪怕一字,對于金闕天宮來說,未來的天數,已經渺不可測,無法捉摸。除此之外,臣還聽說一事——”
孫繼宗抬頭看著太后:“傳聞虞子鑄造‘文山印’時,曾經將他收集的古老年代的靈寶‘天,地,人’三書碎片,融入到此印當中。
而眾所周知,天書‘封神榜’,地書‘鎮元書’,人書‘生死簿’,也是金闕天宮的神物金闕天書與千秋筆的源頭,同樣是它們的碎片所化。傳聞這三書合一,就可重定天律。”
太后的眼眸微凝,陷入了深思:“這就怪不得了,金闕天宮的那些人,怕是要將這位靖安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的確是有許多人,恨不得盡早將之斬除。”孫繼宗冷聲道:“不過金闕天宮自詡正道,數千載當中積存了不少道貌岸然之輩。如今以‘少司命’為首的一群人,認為大衍之數五十,遁去其一。‘千秋筆’書就的只是天數四十九,那遁去之一,同樣在他們維護的‘天意’當中。
不過他們人少勢孤,大司命又態度不明。以我看來,金闕天宮的那些人遲早會再一次對李軒出手。”
太后聞言,卻哂然一笑:“問題是你我,未必就等得到那個時候了。”
孫繼宗不由向太后錯愕以視:“這是為何?如果是為易儲一事,太后大可放心。魔師他已有安排,即便那偽帝得償所愿,也必不能長久。最多數月,定可天翻地覆!他從未讓您失望過。”
太后則搖了搖頭,朝著旁邊一指:“看到那東西了嗎?”
孫繼宗側目望去,然后就微微一怔。
那是一個紅色的沙漏,不過里面的紅色細沙,卻在以常人都無法察覺的速度下墜著。
“這里面的血沙全數墜落之刻,就是景泰帝的死期。可是現在,它快要停了——”
太后的眼中,現出了凜然之意:“你可知我剛才在想什么?如果李軒是未定的天數,那么你我的命運,是否也將為此發生變化?繼宗,此事務必要盡快處置不可。”
孫繼宗的神色一凜,躬身拜倒:“臣弟定不惜一切,盡早除去此人!”
他隨后若有所思:“其實最近就有個機會,或能將李軒置于死地。”
太后聽了之后,卻是一聲失笑:“機會?什么樣的機會,不會又像似之前那樣吧?如今此子在朝野內外都聲望高企,你別人沒除掉,反倒惹了一身騷。”
孫繼宗的眸中精芒閃動:“這次定不會讓太后您失望!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臣弟也不是每一次都不著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