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陷阱的模式,類似于觸發式的地雷。只需還保持著身體接觸,就不會被引發。
羅煙感受到李軒的身體從背后靠了過來,大手則不容拒絕的覆蓋住了她的手背,她不禁面色一變:“可李軒你怎么辦?破開金匱石室的封禁,私闖金匱石室,意圖摧毀證物,這個罪名可不小。”
“可這總比煙兒你的身份被揭露得好,接下來無論你是走是逃,我身為你的上司,都得陷進去。放心,你走之后,我自有辦法,他們可以借此案困住我,卻絕無法給我定罪。”
李軒成竹在胸,似笑非笑的低頭看著羅煙:“煙兒你再不走,我就在這里一直陪著你,一起被抓。身無彩鳳雙飛翼,我們正好做個同命鴛鴦。”
“你!”羅煙不由氣結,她怒瞪著李軒,然后就發現李軒的眼神,竟是再認真不過。
她的氣勢頓時一窒,然后咬著牙:“你說得是真的?李軒你真有辦法脫罪?不是騙我?”
“騙你的是小狗。”
李軒聞言失笑:“安心,我還指望著煙兒你幫我打理神翼都呢!實在不行,煙兒你就來救我,我們正好浪跡江湖,雙宿雙棲。”
羅煙則眼神復雜的看著他,這個家伙,明明是一副很懶散的樣子,卻讓她心弦顫動。此時只是聞著李軒的氣息,就讓她心怦怦直跳。
最后她咬著牙,猛地從書架里面抽出了手:“我就信你這次。”
羅煙是果敢的性情,計議妥當之后就毫不拖泥帶水。
可走到石室門口的時候,羅煙還是忍不住轉頭,再次看李軒。那身影還是往日般俊秀挺拔,做派則悠閑懶散。可此時的羅煙卻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她定定的看了眼,然后就咬著牙:“李軒你這次要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會讓整個大晉朝都給你陪葬。”
李軒則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快點走。
他留著后手,是真不怕那設局之人拿他怎樣。別說是什么三長兩短,便是一長一短都不會有。
——讓整個大晉朝都為他陪葬,這也太夸張了啊!
羅煙匆匆離去,為防意外,走出石室的時候,她又在身上加強了幻術。整個人無影無痕的往出口方向走去,而就在走上石階的時候,她卻蹙了蹙眉頭,回頭望了一眼。
不知是否錯覺,她剛才似感應到有人從自己的身邊經過。
可當羅煙回首去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她不由自嘲,心想這一定是自己的錯覺,疑神疑鬼了。
怎么可能有人完全瞞過自己的靈覺,從她的身邊經過都不被發現?哪怕是那些天位,能夠做到的也只有寥寥幾人。
而就在羅煙微搖著頭,走出這金匱石室的時候。李軒正一只手按著那封信,一只手拿出了一張手帕,抹除羅煙留下的所有痕跡。
這個世界沒有驗證指紋與DNA檢驗的方法,痕跡學也停留在很粗淺的層次,可各種神奇的術法層出不窮。
誰知對方能拿出什么樣的方法,可以證明羅煙到過這里?
羅煙自然是非常小心的,她一直都在以幻法斂形,并收斂氣機,可更小心謹慎一點是不會有錯的。
可就在李軒開始以法力真元遙控,將手帕的抹除范圍繼續擴大的時候。就聽見石室之外,傳來的一個銀鈴般的嗓音:“李軒?你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