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幾天,那座位于北京的江南醫館已經建成。江云旗被家中的形勢所迫,不得不在大過年的時節,率領幾個弟子前往那邊操持分館開設事務。
——名義上是為了分館,可江云旗心里清楚的很,自家的夫人其實還是擔心他家相中的那女婿給跑了。
據說那家伙北上京師之后,依舊是混得風生水起,不但連破兩樁大案,還借自家侍女的身份將神器盟奪到了手。
更讓人糟心的事,李軒不知怎的又與龍族扯上了關系,成了水德元君的‘王夫’,讓人瞠目結舌之余,又匪夷所思。
江云旗正苦笑著,就見那金色劍符落到了他的身前。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心想這到底是誰?動用這價值萬金的玩意給他通信?
當他將這劍符接在手中,立時就眸色一變,吩咐坐在后面的幾個弟子:“老夫現在就得先趕去京師,你們自己隨船過來吧。沿途不用著急,除夕之前趕到京城就行。”
那幾名年輕人當中一位面相較為老成的弟子,當即不解的詢問:“師尊何事如此情急?我等師兄弟還想聆聽師尊教誨。”
江云旗卻沒有回話,他已直接化作一道電光飛向了空中,
此時的江云旗,不但眸光凝冷如冰,更是隱隱含蘊著怒意,
這不但是因李軒對他的成道之恩,更是因他的女兒含韻。
他知道李軒已經與江含韻開始合練秘法,那小混蛋如果有了什么差池,自家的女兒也一定會因此受累。
第二個收到劍符的,則是薛云柔。
此時已是四更天,她卻毫不猶豫的起身,手捧著那枚金劍,來到了當代天師張神業的居住前跪下。
“師尊,弟子有急事需要入京。接下來的幾個月,弟子恐怕無法于侍奉座前。”
“是李軒出事了?”屋里面傳出了張神業的聲音,他遙遙感應著薛云柔手里的金劍,然后一聲輕嘆:“老夫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這邊安全已經無慮,云柔你只管放心去就是。
到了京城,可以代我轉告陛下,就說李軒那孩子,我張神業是把他當成女婿看的。”
幾乎與此同時,那金色的劍符,也落在了位于化龍池的虞紅裳身前。
當她看過符中的內容,雖然面色是冷冰冰的毫無變化,可兩旁的池水,卻掀起五十高的水浪。周圍地面更產生了大量的裂痕,延展向四面八方。
這位隨后就探手一招,將一枚金紫二色的小船招在了身前。那船原本不過手掌大小,卻見風就長,一瞬間就化作十丈長短,載著虞紅裳的身影如流光一樣穿向了遠方空際。
此時在化龍池的一畔,那位女官皺著眉頭,望向身邊的張副天師張應元:“副天師怎不阻止?”
“阻止不了。”張應元苦笑著搖頭:“她畢竟是天位,想走的話誰能留她?且以公主現在的狀態,留之無意。別擔心,如今化龍池對她的益處其實有限,回京之后借助法陣,效果也不會差太多。”
張應元語落之后,卻有些憂心的看向北面。
心想李軒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看虞紅裳殺氣騰騰的模樣,搞不好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那紫禁城的西華門前,正有一頭黑色的巨龍從云中穿梭而下,她往那宮城猛地一撞,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震蕩著整個北京城的轟鳴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