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伏龍傷勢未愈,長樂公主陰陽逆沖,薛云柔不過是借助器物之力,這幾個天位各有缺陷,能濟得了什么事?這種情況下還能野外浪戰?”
“也不好說,欽天監不是說這次川蜀湖廣一帶的大雨可能要下一個多月?這雨如果再下三天,岳陽就未必頂得住巫支祁與相繇合力。”
“臣還是昨日的看法,堅守岳陽,至少可為下游爭取時間。”
景泰帝聽了之后,不由微微皺眉,他對于李軒的行動方案還是很期待的。
如果不是認可李軒的判斷,他昨日也不會允其所請。
可此時群臣的議論,讓景泰帝心生不悅之余,也不免生出了些許的忐忑,擔心李軒他們失手——
就在這時,景泰帝發現群臣中,那位昨夜軍議中極力反對的左軍都督府都督同知皇甫玄機,此時卻是一副清冷的面色,眼中則晦澀黯淡,神不守舍。
景泰帝神色微動,好奇的看得過去:“皇甫都督,為何今日軍議如此沉寂?你昨夜不是認為靖安伯此舉置大晉于險地,罪大惡極,可擒而斬之么?”
皇甫玄機聞言一愣,隨后就朝著景泰帝微一躬身:“臣昨夜細思,認為靖安伯主出擊之舉雖然冒險,可其實江南水災到了如今這地步,堅守未必就是良策。
一旦上游水勢蓄積,突破了岳陽防線,則南直隸的沿岸三百里都難保全。倒不如現在拼一拼,”
景泰帝更覺奇怪了,心想昨天皇甫玄機可不是這樣的說法。可就在他欲繼續詢問的時候,外面有一人挎著腰刀,大踏步的走進來。
眾人紛紛側目望去,發現那正是繡衣衛左道行。這位滿面紅光的行至御前半跪了下來:“陛下,桐柏山那邊傳來消息,那邊的封印已被修復,巫支祁的分身法體已被誅殺。”
這建極殿內,頓時‘嘩’的一聲嗡響,包括次輔高谷在內,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于杰也是眼眸一亮,巫支祁一去,這長江下游水患的威脅至少可減三成。
景泰帝緊繃的心神,也為之一舒:“不愧是朕的靖安伯!”
首輔陳詢則不解的詢問道:“左大人,那邊可有說靖安伯是怎么辦到的?以他手中的戰力,能封印桐柏山?”
左道行微一躬身,知無不言道:“靖安伯以李承基,赫連伏龍,長樂公主,江云旗這四大寒法天位,鎮壓住巫支祁本體與桐柏山周圍水元之力。靖安伯本人則與其麾下名叫羅煙的都尉,聯手將巫支祁法體斬殺。
他抬眼看了景泰帝一眼:“這二人在光雷之法上都有極高造詣,又默契如一,步調一致,以‘正反兩儀天擊地合戰法’聯手,戰力等同天位!”
隨著他這句話,殿堂之內都一陣死寂,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現著驚愕之色。
直到片刻之后,高谷又開口問道:“那么靖安伯與李承基父子如今何在,可是前往增援宜昌?”
左道行聽到這句,卻是面色有異:“他們沒去宜昌,根據六道司駐桐柏山的那位龐中郎將的說法,他們很可能去了金沙江。”
“金沙江?”在場的群臣中頓時就有人心生不解:“宜昌軍情已經告急,誠意伯不去增援,去金沙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