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則一聲哈哈大笑,他直接以頭當錘,撞在了這蛇頭的額角下。那浩氣如華,竟然將這蛇頭轟成粉碎。
“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如受鼎鑊之刑對我來說就像喝糖水,為國捐軀那是求之不得!
江岸上的江含韻已經看不下去,她臉色蒼白的閉上眼,嬌軀則微微顫動著,一雙玉手緊握,將指甲深深的扣入肉內。
在云空之上,薛云柔與虞紅裳兩人的唇角處,則都溢出了一抹血痕。
“這個家伙——”李承基的面皮抽搐,他握著腰刀,幾次拔出,又強自忍耐。
江云旗則面皮抽動,然后滋味無比復雜的一聲嘆息。
更遠處的懷璧散人與九燈和尚,則是臉色青白變換,心神搖動。
懷璧散人更是忍不住,一聲呢喃:“靖安伯李軒!”
他幾乎一字一句,心想自己真是小瞧了此人。今日這個家伙,說不定真能讓他們功虧一簣。
九燈的殺意卻是更加濃郁了,他在袖中扣住了一物,面色沉冷異常:“此子是非除不可!無論是何代價都可接受。異日如被他成了氣候,只會比于杰更加可怕——”
可接下來,九燈卻覺氣息一窒。只因敖疏影的意念,已經將他們遙空鎖定。
那似能毀滅萬物的殺機,讓他的神念幾乎凍結,無法動彈。
敖疏影也不忍見李軒那慘烈的形狀,她用微微泛紅的眼,看著遠處的兩人。
此時如非是擔心此處還有其他天位潛伏,可能會破壞他們斬殺相繇的計劃,敖疏影早在那九燈丟下嬰兒血雨之刻,就已殺過去。
此時她華袖一拂,使得一面銀鏡出現在自己的身側,鏡中波紋閃現,現出了敖袞的身影。
“敖袞!”敖疏影的語中飽含不耐:“你那邊還要多久?”
“已撤的差不多了。”敖袞維持著龍形,碩大的臉上含著苦笑:“反正我在天上看到的村莊市鎮里面都已經沒有了人,我們甚至送出了許多牲畜。麻煩的是那些深山老林里面,必須一個個去尋。還有人死活不肯走,藏起來跟我們捉迷藏。”
“那就不等了,你現在去開堤。”敖疏影面無表情,眸色清冷。
她有憐憫眾生的慈悲,可僅僅只有‘慈悲’,可沒法讓這個世界太平安寧。
“可是——”
敖袞稍稍遲疑,然后就將龍軀一甩:“行吧!這些許的孽力,也算不得什么。二姐,你可得盯著別讓姐夫出事。宜昌那邊的戰況,我聽敖智慧說了,似他這樣的好漢,我們這些龍也是欽服萬分的。”
敖疏影斜睨了他一眼,可這一次,她卻出奇的沒有駁斥。
而此時在江面上,那巨大的九頭蛇第一次主動后撤,它沒有繼續用蛇頭撞擊,而是用含著驚悸的目光看著李軒:“你叫什么名字?他們說你是什么靖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