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新年以來,虞見深都深居簡出,專心于學業,戒奢寧儉,事親至孝,待下寬仁。
這使朝中眾多清直大臣都贊嘆欣賞有加,他們認為年前冠軍侯被困大理寺,都是會昌伯孫繼宗所為。
沂王虞見深不過是被這位橫行不法的國舅爺,以及禍國亂政的孫太后牽累而已。
據高谷所知,那位前任鴻臚寺卿就曾在公開場合,數次表達過對沂王虞見深的贊賞。
記得當初他聽聞此事后還很高興,認為這是沂王德行深厚,深孚人望所致。
可這個時候,次輔高谷卻只覺通體發寒:“德吉央宗,你確定是鴻臚寺卿邦正義的請托,不是他人仿用仿冒筆跡,栽贓陷害?”
德吉央宗畢恭畢敬的立于堂中,面色冷肅道:“回大人,那封信絕無可能是他人仿冒,我父親認得邦大人的字跡,那信中還另有證偽之法。您可以看第七行到第十五行,里面都有一個‘得’字,這個特殊印記,是只有他與邦大人才知道。
除此之外,帶這封信前來的下人,也是邦大人府上的老仆。此人我已帶入京城,盡可由朝廷審訊!”
高谷就皺起了眉頭,深深驚異的與對面戶部尚書蕭磁,兵部左侍郎商弘對視了一眼。
三人都覺棘手,就以德吉央宗拿出的證據來看,鴻臚寺卿邦正義是絕難從此案脫身了。
少保于杰則凝聲問道:“央宗閣下,我想知道你們俺布羅部何時將‘領司奔塞宣慰使司’所需的土地民戶交割?”
相較于太子暴病一案,他更關心吐蕃的形勢時局。
德吉央宗更加恭敬:“回稟少保,此事我父親已經在著手處理,最多今年八月左右,就可將所有四萬民戶全數遷徙至領司奔塞。”
于杰皺了皺眉,卻再沒說什么,他聽出這位俺布羅王子有拖延之意,不過三個月時間也不算慢了。
景泰帝見眾人再無疑問,就朝著德吉央宗微一頷首:“德吉愛卿退下吧,外面會有鴻臚寺與禮部官員等候。朕已有旨,讓他們好生接待,盡量使德吉愛卿賓至如歸。不過在犬子暴病一案查清之前,德吉愛卿最好不要離開京城。”
他知道這位俺布羅王子與他的父親都是野心勃勃之輩,不過在李軒將之壓服之后,這對父子無論是給朝廷的奏章,還是明面上的禮儀,都是恭敬有加。
考慮到俺布羅部被肢解之后,對朝廷的威脅已微乎其微,景泰帝也就不為已甚了。
他也用同樣的態度對巴蛇女王道:“女王這邊也是一樣,禮部與鴻臚寺會有專人接待。此外女王在京中如有所需,盡可告知宮中。一應丹藥靈材,日常用度,朕會盡量滿足。”
景泰帝對巴蛇女王更加和善,他知道巴蛇王庭如能臣服朝廷,對于大晉的意義額外重大。
巴蛇女王聞言就眼珠一轉,看向了李軒。
她在想自己如果向天子求與李軒交配,天子是否能如她所愿?實在不行,李軒的那個分身法體也可以,應該不影響孕育后代的,她剛才看了就很眼饞,
李軒猜到她的心思,當即狠狠的瞪了回去,阻止了這條母蛇的妄想。
他心想這巴蛇女王如果真敢在朝中提出這件事,自己哪里還有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