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不但咬死了‘大日金虹刀’是盧忠的栽贓,還堅持不肯承認上皇正統帝令他聯絡內外大臣一事。
即便繡衣衛請高人對阮浪搜魂索魄,也沒有任何收獲。
他們什么都沒拷問出來,反倒是把阮浪折騰到奄奄一息。
這也是景泰帝同意將此案,交給李軒審理的緣由。
只因這金刀案至今為止,沒有任何決定性的突破。
雖然主持此案的繡衣衛千戶盧忠,在十日前就從阮浪的幾個親信侍從口里拿到了口供,卻難脫‘屈打成招’之嫌。
所以現在的外朝,也形成了一定的懷疑聲浪。
景泰帝蹙了蹙眉頭,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李卿一向聰慧,辦案方式往往別出機杼,出人意料。想必他是另有辦法,無需審問案犯也未可知。”
“這臣就不清楚了。”左道行搖頭:“不過陛下,臣對此案關注有加,所以一直都在盯著冠軍侯。
據臣所知,這十五天當中,李軒白天用一半時間用于講學,一半的時間在陪女人。他的本體有兩天陪薛云柔修習道法,有兩天與羅煙一起辦案;有兩天與敖疏影巡游黃河,以龍族執令的身份處置犯法龍族;
他還與公主討論了七次國事,其中五次由于討論國政過于專注,結果忘記了時間,不得不留下陪殿下用膳——”
左道行發現景泰帝的面色有些怪異,當即就語聲一轉:“總之從冠軍侯的行蹤看,他應該沒有任何時間查案。至于他的第二元神,大多時間都呆在中軍斷事官衙門與六道司內處置公務。”
景泰帝更加迷糊了,心想朕的冠軍侯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屢立奇功之后人怠懈了?或是飄了?現在他腦里面除了女人,還有沒有其它東西?
景泰帝不由若有所思:“那么太后與上皇那邊呢?這兩處情況如何?有沒有放松管控?”
“這倒沒有。”左道行凝思著道:“非但沒有,冠軍侯反而加強了南宮與慈慶宮的封鎖力度。接手此案之后,冠軍侯的第二元神,幾乎每天都會抽空去一趟南宮與慈慶宮,時間不定。
除此之外,冠軍侯近日又延攬了一位偽天位級別的術修供奉,名叫‘陸血’,他欲尋微臣給他辦理一個繡衣衛百戶的身份,日后就常駐于慈慶宮負責看守。”
“陸血?”
景泰帝的臉色就更加奇怪了,他隨后失笑道:“即然是偽天位的高手,那么這區區百戶一職,實在太委屈人,你可以給他一個副千戶的職司。”
隨后景泰帝就把目光轉向都知監首領太監王傳化:“當初冠軍侯到底是怎么對你說的,你一五一十對朕說清楚。”
王傳化一頭霧水,還是神色恭敬道:“冠軍侯說,他必定量力而為,絕不會讓陛下失望。”
“量力而為,絕不會讓我失望?”
景泰帝口中呢喃著,然后他的眼神越來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