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軒言落,殿堂之內轟然騷動。那些跪伏著的群臣,都紛紛抬頭,往前方看了過去。
御座上的天子同樣神色一凜,凝神看著李軒。他的眼里滿含著期待之意,心想莫非是金刀案有了進展?
襄王也下意識的以為李軒說得是金刀案,這位冠軍侯又準備以此案來阻止今日‘輔政親王’之議。
他當即怒意填膺,須發怒張:“冠軍侯是又準備血口噴人,指摘本王涉及金刀案嗎?可方才你在這太和門外,可是親口說此案毫無進展。
如果你今日拿不出確實的證據,本王可不會善罷甘休!”
吏部尚書汪文,也是眉頭大皺:“冠軍侯,需知凡事適可而止!襄王殿下人品高潔,明參日月。你無憑無據,就不要以無中生有之事誣人清白。。”
“二位,我可沒有說是金刀案。”
李軒笑了笑,朝著天子微一躬身:“陛下!關于太子暴病一案,臣幸不辱命,已經查到水落石出。
臣手中也有確鑿證據,證實襄王虞瞻墡與一年前的五經博士費元投毒,意圖謀殺前太子,沂王虞見深一案,還有太子虞見濟的暴病有關,是這兩樁案件的幕后主謀。”
瞬時間,這滿殿朝臣都再次嗡然炸響。
包括陳詢,高谷,蕭磁,商弘與汪文,幾乎所有人都不禁震撼失神。
那些跪伏于地的群臣也跪不住了,他們紛紛直起了身軀,往李軒的方向張望。
景泰帝的身軀更是微微震顫,瞳孔微張。
他對太子暴病案的關注,更在金刀案之上。
襄王虞瞻墡更是面無血色,如紙一樣的蒼白。
他努力的強作鎮定,想要做出悲憤填膺,抱屈銜冤的神態。可李軒展現出的淡定自若,胸有成竹,卻讓他驚疑不定,心念間掀起狂濤駭浪。
這兩樁案件的手尾,他自問是收拾得很干凈的。
可李軒既然在朝堂之上,天子面前道出此事,肯定不是虛張聲勢。
景泰帝看著襄王虞瞻墡,眼神森冷異常:“你說這兩案的真兇,是我這皇叔?李軒你可將案情如實道來。”
李軒朝著景泰帝抱拳一揖:“這就得從五經博士費元說起了,一年前費元舍身投毒,意圖毒殺前太子。當時真相大白之后,朝廷就遣使至費元家鄉捉拿費元三族問罪,卻查得費元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他所有的家人,全都在數年之前暴病身亡。
當時繡衣衛左都督懷疑他的家人乃是假死脫身,當日就發出了通緝令,遣人窮搜天下,卻全無收獲。”
繡衣衛都督同知左道行就俯身一拜:“臣無能!至今都未尋得費元家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