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不禁無奈的閉上嘴,他剛才正想用密語傳音給江含韻提示的。
江含韻則是一陣傻眼,她哪知道這禮盒里面是什么東西?
她有心想打開靈視之術,直接窺看究竟。卻知這瞞不過江夫人,只會讓她更加惱火。
江夫人已是心中有數,她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了茶盞:“韻兒,你這是忘了對吧?”
江含韻很想說自己沒忘,可在江夫人冷冽的目光注視下,江含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句話。
她只能牽著唇角強笑:“沒有沒有,怎么說了?我這不是太忙了么?”
恰在此時,獨孤碧落也提著一個禮盒,從外面走了進來:“娘親,女兒祝您誕辰康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江夫人看江含韻的目光,就更加冷冽了。不過她轉頭望獨孤碧落的時候,卻是和顏悅色中夾雜歡喜。
“碧落過來坐,來坐我身邊。可嘆,你我母女間相處才不過數月,真虧你碧落記得。你這娃兒,卻是比我親閨女都體貼。
我記得你最近幾天,似乎還特別的忙碌?小軒把中軍斷事官衙門許多公務都推給了你對吧?對了,去個人,把后院的‘家法’拿過來。”
獨孤碧落微覺不解,心想江夫人干嗎要請家法?是自己做錯什么了嗎?她面上則恭敬的答著:“女兒再忙也不敢忘了娘的生辰,時時記掛著呢。”
江含韻心里則‘咯噔’一聲響,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里滋生。
然后她發現門外面又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她表妹薛云柔,一個是她的表兄薛白,他們的手中,也同樣提著禮盒。
“外甥(女)祝姑母身體安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青春永駐,福樂綿綿——”
薛云柔說到一半,就發現這客廳里的氣氛不對勁,她不禁錯愕的看向江夫人:“姑母,您這是怎么了?是誰惹你生氣了?”
薛云柔熟悉自己的姑母,第一時間就發現江夫人,正處于暴怒的邊緣。
“就只是在感慨。”江夫人一聲唏噓,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根鐵鞭:“我的生日,小軒記得,碧落記得,外甥記得。唯獨一手養大的女兒不記得——”
她拿起鐵鞭就往江含韻方向揍,江含韻不由哇哇大叫,在大廳里面四處逃竄。
她不敢逃得太遠,還得顧惜江夫人的身體,不敢逃竄得太快,同樣又不想被‘家法’揍。
那東西是特制的法器,不會傷身體,可打在身上會很疼。
江夫人倒也不是真想揍她,在追了江含韻兩圈之后,她就氣呼呼的坐了下來,悶悶不樂的在獨孤碧落與薛云柔的安慰下喝著茶。
也就在這個時候,江云旗負手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面色清冷,略含不愉的皺著眉頭。
“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就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別吵到外面的病人。”
他是剛出診回來,數日前天津有一位年高望重,曾經給予他極大幫助的武道前輩邀請他去那邊出診,今天清晨才趕回家。
然后他隔著幾里路就聽見這邊在鬧騰,這讓素喜清凈的江云旗略覺不喜。
李軒就苦笑著向江云旗解釋究竟:“今日是伯母四十五歲生辰,結果含韻給忘了,這可把伯母她給氣壞了——”
可他語聲未落,就見江云旗的臉竟然徹底僵住了,他的額頭上也冒著白毛細汗,整個人則定在原地動彈不能。
李軒見狀不禁微楞,心想不會吧?這位江伯父難道也忘了。
然后就想這對父女,今日怕是死期將至!
這兩人分明是在作大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