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觀瀾沒有坐以待斃,他的前方上空都升起了層層疊疊的法陣。
那都是篆刻于張觀瀾神魄深處的仙家符陣,以他的神魄之力為基,一瞬間就疊加復合了一百余層。
可僅僅一瞬,張觀瀾就面色青白。看著這百余層足以抗擊任何天位的復合法陣,就如紙一樣脆弱不堪,被浩氣強行轟散開來。
張觀瀾心神一顫,當即法訣一引。在身后招出了一具高約百丈的黃巾力士,它仿佛擎天巨柱,凝聚無量神力,恢弘石元,一拳轟出,勢如天崩地裂!
可這具被張觀瀾用無數香火供養祭煉到天位的‘黃巾力士’,才剛伸出手,就在李軒的‘琉璃浩氣’碾壓下,轟然粉碎。
張觀瀾又抬手一引,無數的藤木從法壇周圍發芽成長,迅速凝聚出一只只巨大的木手,遮蓋著張觀瀾的上空。
可它們面臨‘琉璃浩意’的沖擊,依舊脆弱無比,仿佛朽木般不堪一擊。
李軒的浩氣別無變化,就只是生猛的碾壓過來。可張觀瀾在頃刻間窮盡了他掌握的十余門法術,都無法正面抗衡。
——這正是儒家所謂‘一氣破萬法’的風采!
尤其他現在還凝聚著萬軍之勢,更加的威不可當。
直到最后,張觀瀾在身前現出了一面銀白色的‘先天八卦鏡’,這才抵住了李軒的浩氣沖擊。
可此時李軒的刀光已經斬至,‘割龍刀’裹挾光雷重斬,使得那‘先天八卦鏡’發出了清楚的刮擦聲響。
那鏡面被斬出了一條清晰的刮痕,然后被刀光轟飛千丈。
張觀瀾臉色鐵青,此時他取出一只長幡,揮動起無數的陰靈之力,將無窮的煞氣聚于右手,使之變化為全黑色,且迅速的膨脹,撐裂衣物。
隨后張觀瀾就用這只丑惡至極的右手,直接硬頂住李軒的刀芒沖擊。
李軒毫不在意,一聲炸吼:“死!”
浩瀚的‘神夔雷音’,直接就將長幡上的陰靈煞魂炸散了三分之一。李軒的琉璃刀意,更使得張觀瀾手上的黑氣煞力全數蒸發消散。那螺旋前進的刀光,也將張觀瀾的右手在頃刻間絞成肉泥。
李軒右手臂上的臂甲‘饕餮’更張開血盆大口,將這些陰靈煞魂全都吞噬殆盡。甚至連那桿魔器長幡也不放過,被它幾口咬成了粉碎,強行吞吃了進去。
張觀瀾的面色已經煞白到像死人一樣,他的瞳孔則由于恐懼而收縮成了針狀。
此時的李軒,讓他聯想到少保于杰,都強勢霸道到讓人感覺絕望與無力。
張觀瀾只能一面將那‘先天八卦鏡’召回,一面以目光向述律平求助,不過這位故遼太后也無暇分心,此時她正與十余丈外出現的一個身影遙空對峙著。
那人穿著一身六道伏魔甲,身上有著幾十個傷口血流不止。可其軀體卻依舊魁拔如山,雙手上的戰斧則寒芒隱現,讓述律平不敢妄動。
“你就是六道天尊朱明月?”述律平的眸光沉冷,她一邊說話,一邊從虛空中招出了一桿銀白長槍。
同時間無窮的寒力,將周圍一座山峰都凍入冰層。
“正是朱某!”朱明月的語聲澀然:“太后,人固有一死。這人世間,不是你該眷戀奢望的。”
“活著多好?我為何就不能眷戀?”
述律平一聲嗤笑:“似你這樣未來可證極天,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光之人,怎能理解我的不甘,我的怨恨?不過無所謂了,本宮今日輸的心服口服,元神轉生的希望已經近乎于無。”
她含著自嘲的挑起了唇角,目光卻又變得凌厲起來:“不過想要本宮就此退場,可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