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紅裳的對面,玄武宮主練靈仙藏在面具之后的俏臉,不禁一陣扭曲。
那位大晉的冠軍侯,他居然贏了?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遼太后述律平麾下的二十七萬皮室鐵騎是何等的精銳,她怎么可能會輸?
還有這位遼太后述律平,此人如今是生是死?
在千秋筆書寫的歷史當中,述律平此人至關重要。
未來九百年后,此人將攜龍氣轉世,再一世成就太后之尊,獨攬朝綱!
梁亨則是心臟抽緊,他看到那些旗幟,就知道承德那邊的戰報是真的。
那個家伙,那個雜種,他真的以十萬軍馬全殲了述律平!
梁亨心想此女真是廢物!什么大遼太后,什么女中豪杰,以七倍之軍臨敵,卻反被李軒那個豎子全殲,簡直廢物無能之至!
他面無異色,哈哈大笑道:“這算什么證據?不過都是一些偽造之物。十萬敵七十萬一日而勝,怕是白起在世,衛公重生都不敢這么吹。”
可他這些話明顯作用寥寥,梁亨敏銳的察覺到,乾清宮內所有人的軍心士氣,都與之前大不相同。
這直接反應在朱國能的身上,這位臨危受命,統領著景泰殘軍的主帥聲勢狂增。
他駕馭著的‘萬軍之勢’,已沒有了之前的虛浮,渙散;變得凝實,厚重,斗志充沛,戰意昂揚!
可此時的梁亨,卻更擔心他在乾清宮外的眾多五軍營部將,也擔心那些被他們強行壓服的眾多文臣武將,還有那些潛伏于京城四處的景泰余孽!
他的槍勢依舊狂暴無比,如饕風虐雪,暴雨雷霆,持續不絕的轟擊著羅煙的不破刀壁。
可梁亨的腦海之內,卻是心念電轉,在思索著扭轉局面的方法。
正在乾清宮東院的司設監首領太監曹吉祥,情況卻與梁亨截然不同。他的面色已煞白如紙,腦海之內幾乎一片空白。
只有無盡的驚悸惶恐,牢牢抓緊了他的心臟。
曹吉祥的對手是玄塵子,兩人修的都是《無垢寶典》,他們身影都如光似電,追風逐日,各自手中的長劍則都仿佛星移電掣,超軼絕塵。
兩人無論身速劍速,都已經超過常人的視力極限。
即便那些開了第三門的武修來觀戰,也只能看到一片紅藍二色的幻光。
曹吉祥原本是占據了些許上風,可這個時候,他卻難以自控的去想,既然李軒已在承德取勝,薊州鎮三十七萬兵馬即將入京,那么這場宮變是否還能夠成功?如果李軒入京平叛,自己該當如何是好?最后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這樣的念頭,反反復復的充塞于他的心頭,讓他的十成心力,只有七成能用在自己的劍上。
“你居然敢分心?”對面的玄塵子好奇的看著他,她的眼中微含著戲謔之意:“你在害怕,在恐懼?害怕李軒他如果回來,會將你千刀萬剮?不對,以你做的那些事,千刀萬剮都難償罪,長樂公主一定會誅你的九族,將你曹吉祥制成魂燈,永生永世的折磨!”
曹吉祥心里的驚懼之意更加濃厚,可面色卻青沉如鐵:“荒唐!陛下重登大寶,御極大晉是天命所歸。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只會是螳臂當車——”
可曹吉祥的語音未落,就發現了一件讓他極其恐懼的事。
不知何時,他的身影已經被逼到了宮墻的東側墻角。而在他對面,玄塵子的一雙劍則凝聚著幽冷輝光。
那劍身之上,分明已積蓄了大量真元。玄塵子的凌厲武意,則直刺他的元神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