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天位已有十數人,哪怕這些人都不肯盡力,我們在天位上也不占優勢。”
“吐蕃?吐蕃這些人是蠢的嗎?他們不是一直想要自立,為何跑來中原,為中原朝廷火中取栗?”
“你們是不知李軒在吐蕃那邊的威望之重。吐蕃亂局是其一手平復,那些法王都對他忌憚有加。
尤其不久前的宣府之戰,蒙兀數十萬人葬身其手!吐蕃那邊素來敬服北元與蒙兀人,此時只會更加戒懼其威。”
“——涇州那邊也不能耽擱下去了,必須把那邊的七萬兵馬召回來。方瑛出任河南總兵,攜十二萬精銳邊軍入駐潼關,兵鋒直指西安。
據說此人還在整頓河南兵馬,河南大省,衛所軍達三十萬,哪怕方瑛只調集其中一半為其所用,也有數十萬的大軍。”
“還有太原總兵郭泰,此人也已召集十七萬衛所軍與兩萬太原標兵南下,兵進河東(平陽府,今臨汾、運城),窺視汾水西岸。
昔日唐高祖就是經此路南下進占長安,不可不慮。還有固原鎮與陜西行都司方面,最近也是異動頻頻。朝廷分明是要舉大兵攻伐西安!”
這殿堂之內,許多人都面如土色。
陜西行都司在前元的時候叫做‘甘肅’,晉太祖年間改名為‘陜西行都司’。
甘肅厥壤肥饒,四面險固,被山帶河,外有洪河之險,領二十四衛,八守御千戶所,兵力達到二十三萬人。
原本陜西行都司與固原鎮的力量,都被瓦剌人牽制在北面。
可如今蒙兀新遭大敗,陜西行都司與固原鎮是否也將抽調兵力南下?
——這竟是百萬大軍合圍西安,要將他們一舉蕩平的氣勢!
此時沂王虞見深,終于回過神。
“既然北路軍與西路軍都遭遇挫折,那就把他們先召回來吧。如今王府旗下軍馬大多都是新建,戰技不精,軍心不穩,軍械缺乏,讓他們強行攻城,是難為他們了。把他們召回來,正可好好操訓一段時間。”
他面色鎮定如常的掃視了在場諸多謀士武將一眼,語聲則沉冷淡定,略有些沙啞:“我這里再說幾個好消息,一個是軍械,得益于昆侖派道友之助。近月以來,已有兩萬七千桿火槍,三百余門大小火炮,還有大量弓弩與刀槍甲胄被陸續送入西安。我準備在陜西招兵,再建四個營團的兵馬。
此外我們還聯絡了海外的佛郎機人,定下了一百二十門佛郎機炮,三十門紅衣火炮,還有九千桿燧發符文火槍的訂單,據說半年之后就可交付。
另一個是昆侖派,已經以乾坤秘寶運輸百萬石糧食入西安,加上西安與秦王府原本一百多萬石的儲備,足夠我們二十七萬軍馬一年之食。如果不夠,昆侖派那邊還有許多儲量。”
他說的昆侖派,其實就是金闕天宮。
金闕天宮不能現于人世,其門下弟子,就常以昆侖道派的身份行走人間。
當虞見深此言道出,殿內眾人都心神一定,眼現亮澤。
此時沂王虞見深,又晃了晃手中的十幾封符信:“這是天下間眾多宗室藩王的回信,各家都以為當今幼主來歷不明,景泰帝與朝廷混淆天家血脈,愿意奉本王為盟主,討伐朝廷偽主!只是準備還未周全,暫時無法起兵。”
他目光犀利,如刀鋒一般掃望著眾人:“諸位,李軒雖敗蒙兀,可大事猶有可為。如今朝廷偽主血脈存疑,公主監國一事更是前所未有,這是名不正言不順!只需我們在西安高壘深壑,堅守數月,必定天下沸反,烽煙四起——”
前陜西總督甘平看著氣勢逼人的沂王,不禁面現欣慰之色。
他想自己的這個學生,不愧是明君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