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臉難逢知己的悲愁,揭開黑布,“要價一萬八千八金幣,您若誠心想買,一萬六千六。”
他這個價格比拜厄黑犬還貴一半呢,主要有“珍饈”之名加磅,這要是請大廚做成一桌油燜醉鵝、骨架湯、香煎鵝肝、鵝雜煲、紅燒鵝掌、碳烤鵝翅,價格能飆到六萬六!金幣!
這價格誰下得去手,門外兩個新來的客人都不敢踏進來了,這是哪兒,瘋了吧,他們在前街買了一大堆東西才花十來個銀幣!
但敢花錢的還真有。
一圓臉男孩吞下一口口水,兩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在籠子里轉圈的白鵝,一雙手不住扒拉三個同伴,“快,快借我錢,我要吃,不是,我要買!”
朝霖與那英氣女孩表情難言,刺頭直接道,“你開玩笑吧,花錢買吃的,不如去買點修煉的材料!”
白色羽翼中還雜夾著嫩黃絨毛的幼生期白鵝仿佛聽懂了這一個“吃”字,嘎嘎叫了起來,怒張翅膀,豆大的黑眼兇惡地盯著圓臉男孩,前額神似武將頭盔的肉瘤愈來鮮艷如血。
它的羽毛,也果真像聽說的那樣,硬化如鋼,凜凜生寒。
圓臉男孩仗著它被關在籠子里,可一點也不怕,還在試圖說服幾個同伴,“我們分著吃也行啊,多難得,我就差幾千。”
白鵝更怒了,哐哐撞著鐵籠子,鋼羽和鐵條的摩擦聲刺耳又鏗鏘,細辨又有幾分滲人,好似下一瞬它就會破開籠子殺出來。
席歡顏看見白鵝的表現,十分滿意,遞出一張水晶質地的方形薄卡片,掂了掂手里的彩蛋,“這個蛋和它,結賬。”
此薄卡名錢寶令,乃區別于傳統銀票金券的一種新型票證,符刻師在其內部刻錄了具有存儲、辨識等功能的回路,與能夠讀取信息、轉存的寶令器配合,實現了即時付賬的作用,它們由各大錢莊制作、發放,推動了錢莊存款業務的發展,然因其造價較貴,大部分錢莊只將它贈予公家人員和個人家底在十萬金幣以上的人。
朝霖四人安靜了,倒不是羨慕,十萬或者更多,他們攢攢也有,回到一炷香前,他們依舊會為了同伴能夠如愿以償而先發制人,只尷尬看錯了眼,認為對方明明買不起,還裝不喜歡,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掌柜劃完賬,將錢寶令還給席歡顏,“客人留個地址如何,我讓人鵝連籠送過去,或者等它氣消了,套上項圈再帶走?”
“貴店有空屋嗎,借來用一會兒。”
“有有,您跟我來。”掌柜不問緣由,給籠子蓋上黑布,讓伙計搬走。
瞧著人和鵝都沒影了,圍觀的客人也都散了,圓臉男孩悵然若失,“你們說,她是不是吃鵝出去了?”
“......”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
“快走快走。”刺頭不爽地拖著人出門,留在這店里莫名讓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