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再為了保全實力,放棄和曲傅驕的戰斗了,如果放棄與冬涉對戰,他還能用策略解釋,那么接連放棄對戰,會給他的威信蒙上一層陰影,誰會尊敬在輸贏上畏首畏尾的人。
何況,據他觀察,與曲傅驕比試,多耗費心神,力量的損失很小,且試試他的迷幻之術又何妨!
二人甫入戰圈,昌燎先發制人,大展攻勢,拳頭上帶著狼首虛影,風嘯如狼嚎,曲傅驕竟是一心二用,連用兩術,一為神行,迅速變位,二為迷幻,鈴鐺一搖,三兩句唱出一腔憤憤之仇,與昌燎心里的那把火,出乎意料地契合,幾乎在瞬間,讓他感同身受,沉入這短暫的戲曲世界當中。
也是這時,曲傅驕出了第三招,他一拳錘中昌燎的心窩,口中卻仍平穩地開著戲腔,詞兒唱到了曲終人散的不甘和嫉恨。
昌燎叫這一拳打醒,又立馬被拉入對未來的可怕幻想中,意識在現實與虛幻間來回拉扯,眼中爆出血絲,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從鬢發間滾落。
這半夢半醒的圍城讓人窒息,他奮力掙扎,無聲怒吼,拼盡所有將手伸向緩緩閉合的大門!
“不!”
他渾身像是被從水里撈出來的,雙手支著地,狠狠喘著氣,眼皮上撩,兇狠地盯著俯視他的曲傅驕。
裁判問,“你還能打嗎?”
他到現在只出了三拳,要再打也是可以的。
昌燎當然還想再打,可他全身如遭車碾,脫了力似的,抬一下手指頭都做不到。
“他贏了。”
老子這次就認了,再有下回......昌燎支住膝蓋,慢慢站起來,多看曲傅驕一眼都覺得傷眼。
朝霖、連昆見他狀態極差,想上來扶他,被他一把揮開。
他坐在石階上,灌下一口水,依舊存在的脫力之感讓他不安。
刺頭一樣的王鐘惡聲惡氣道,“你們誰有吃的喝的,再拿一點過來,醫師也叫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他恢復。”
一群人著急忙慌地行動,三刻著實短,如果他一直都是這副脫力的狀態,下一場還用比嗎?
醫師替他做了粗略的檢查,“身體沒問題。”
謝離問,“那他怎么還是脫力的樣子?”
“曲傅驕的迷幻術很厲害,他估計還沒完全走出來。”醫師收拾好醫藥箱,無奈道,“這屬于心傷,我也沒辦法,要么吃一顆寧心靜氣丸吧。”
“不需要,寧心靜氣只會讓人喪失警覺。”昌燎拔出匕首,扎向自己的大腿,刺痛感突破了精神藩籬的缺口,喪失的力量一點點回到掌控當中。
他不能敗給寄書!
朝霖道,“昌燎大哥,你勝一場敗兩場,剩1分,寄書勝一場敗一場平一場,剩2分,但你的爆發力少有人能敵,只要開場打他個措手不及,速戰速決,穩保第三。”
“我明白。”昌燎包扎好傷口,沉穩道,“我早就想和寄書一戰了,今日有此機會,我很高興!”
“第十場,寄書,昌燎,準備!”
昌燎望向對面走入戰圈的寄書,激動地發顫,他要在入學考核上,把他們打入書院底層,讓自己的名聲,長長久久高懸在青鋒兵團與書院學子之中!
然等他邁開步伐,他的臉色嘩然大變,藏都藏不住,他能感覺到雙腿的虛軟,那個該死的曲傅驕,到底對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