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講席晚好。”席歡顏微微頷首,在前排中央的蒲團上盤坐。
白揚柯瞟到她選的位置,面色稍柔,合上火折子,蓋上精巧的雕花銅爐蓋,縷縷青煙從鏤空處逸出,不消片刻,課室地面沉了一大片煙霧,置身其中,仿佛騰云天上,輕嗅,還能聞見安心定神的香味。
石門一次次開啟,蒲團上也漸漸都有了人。
只是來人見到最前邊的身影,無一敢上前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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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揚柯將每一個學子的表情收在眼底,好笑地看著一名欲坐第一列空蒲團的人,被同行者一把扯到了后面。
“我這兒的位置都是算好的,每人一個,東君,你似乎會讓某些人沒位置坐。”
白揚柯溫和的目光落到席歡顏的面上,說輕也不輕,說重也不重。
席歡顏面不改色,她的身份早隨那些逸聞傳開了,書院師生對她的態度卻不太相同,學子怕著她,遠著她,而講席教習們好似都在努力一視同仁,她上去問問題,他們不叫她的名,也沒“東君”二字。
跟避嫌似的。
其實這樣也挺好,免得有人說,全院師生都是來陪讀的,墮了她的名聲,壞了書院的風氣。
且她的心也不是土捏的,必須受人捧著,不落地,不沾水。
但她會給予自己尊重,她文化課敢睡,也敢問得講席們啞口無言,她敢坐前邊,占中位,她也敢不懼任何目光。
席歡顏看向這位目前為止唯一坦蕩稱呼她東君的講席,站起身,拖起蒲團,向前一步,放下,重新盤坐。
“這樣就行了。”
一室靜寂。
那一列上剩余的空位,仿佛是嘲笑,也仿佛是他們怯懦的證明。
角落里的王鐘,仰頭看了看幾個站著不知所措的人,抬手推了身旁的謝離一把,起身兇著臉,坐到了前邊。
連昆見王鐘、謝離相繼上前,忙拉住朝霖的胳膊,眨著大眼,無聲懇求。
朝霖抿著嘴站起,順勢也把他拖了起來。
......我不想啊~一見到東君就想到那天的大鵝~
東君萬一記仇怎么辦!
連昆踏著小碎步,渾身抗拒,大家不是說好了坐在角落,安安靜靜,先從東君的視野里消失一段時間嗎!
啊啊啊啊~
連昆內心的尖叫在屁股重新挨到草編蒲團后,戛然而止,行吧,他認命了,只要東君不回頭,她就看不見我。
白揚柯負手,“站著的也都可以坐下了,乙場,修煉新手,三十八人,齊。”
“有人源力的邊都沒摸到,有人摸到了一點點邊,止在皮毛,你們被分在乙場,而不在可以直接進行修煉的甲場,足以說明你們對源力修行,一知半解。”
“想學源力修行,先從沐浴焚香、斷戒、入靜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