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既不是競爭,也不是在執行任務,怎能遇見一點危機就亂成散沙,何況眼前的情況并不明朗,它可能是白講席設置的考驗,也可能不是,我的眼里沒有僥幸,它若真是天然意外或歹徒布的局,我要是獨自離開了,將來如何面對該事件出現的傷亡?”
“我見識淺薄,但知遇事,先思解決之道,再考慮退路。”席歡顏直言,“風向如此錯亂,霧卻始終凝而不散,人為干擾的幾率極大。”
“那怎么破這異象?”寄書環顧四周,“夜霧茫茫,深淺不知,如是被施了術,恐難以找到施術點。”
曲傅驕優雅地抱起臂膀,“倒也未必,如果這地方是被施了術的,我們可以退回去,繞開這個地方,左右浪費點時間而已。”
寄書不大贊同,“說得輕巧,誰知大霧的范圍有多大,倘若繞不開該如何,又或新的路線上有新的障礙該如何?”
“那就只能考慮破解了,就像東君說的那樣,同一地點,風向卻多變,有風,霧卻不散,此地八成是被施了術的,細細尋找,總不難找到施術點。”
昌燎插話,“你們這說來說去,都是要耗時間的,雖然這次不是競爭也不是任務,但遲到是有懲罰的,我想像東君、曲傅驕幾位,既能分辨得清方向,不如先走吧,我們跟得上的,跟不上,等出了大霧再想辦法救。”
“昌燎所言,亦是一種辦法,但沒必要。”席歡顏攥著韁繩,半闔著眼,“以我為中心,我之所向為東南,曲傅驕,你往東南三百七十一丈,冬涉,往西北二百二十九丈,施夷青木、昌燎寄書,各往西南、東北三百零八丈,可破風向之惑。”
昌燎不信,“東君憑何有此結論?”
“解釋起來浪費時間,你們先去試試。”
送走了這些將信將疑的人,席歡顏跟上冬涉,往回走,也便是西北方向去。
冬涉默數著距離,至二百二十九丈時,他竟感覺到了兩種風向,一種是強烈的西北風,一種是微弱的東南風。
他迎著強烈的西北風而尋,便見一方手掌高的木牌立在地上,刮出的大風摧殘了大片綠草。
風刮了一刻左右,停了下來,要不是正趕上它刮風,還真不一定能在黑暗中找到它的蹤跡。
冬涉望了望席歡顏,連擊數掌,才把這木牌擊碎。
另一頭,曲傅驕等人也陸續找到了產生大風的木牌。
風向之惑,由此得以解答。
而此刻的席歡顏只覺自己站在了某條分界線上,右手邊是逐漸濃郁的大霧,左手邊是薄薄的夜霧,向上遠眺,甚至還能看見疏朗的星空。
她沿著這條分界線走,看見了草叢中不起眼的石堆,那一塊塊光滑的白圓石壘成的小石堆透著滄桑和怪異。
木牌是被刻了風之地符,原理能理解,這堆白圓石上卻無源術痕跡,也無地符痕跡,讓人摸不清究竟,不過她直覺大霧跟它有關系。
“好像有點類似青囊學的手法。”她記得書上有提,青囊學可以利用自然之理,調控自然元素。
這該怎么破解,把石堆破壞掉嗎?
席歡顏沒有直接上手,小心謹慎地用匕首撥開了一塊圓石,見無事發生,快速將石堆打散。
靜觀片刻,霧似乎薄了一點。
這四方肯定還有一樣的石堆。
她召集眾位源師,在方圓二里內排查,果然尋到了多堆石頭,把它們堆倒后,大霧散去,視野又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