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酒,聊著天,楊帆突然從王申海口中得知,前段時間,班里有個男生出車禍意外去世了。
“這么年輕,我們就已經開始面臨生離死別了。”楊帆的心情一下有些沉重起來。
王申海沒多說什么,在楊帆說自己現在的工作生活狀況時,他也說了一些自己的經歷。
畢業去燕京,覺得燕京很美好。
但擠了半年的地鐵和隔斷房,加上一些原因,不堪忍受,跑去魔都了。
魔都也差不多,半年后,他又去了羊城。
羊城城中村多,上班地就近找一個城中村住,還是挺方便的,免去了擠公交地鐵的恐怖經歷。
但人就是這樣,騎共享單車上班后,王申海又懷念起燕京和魔都擠公交地鐵的日子。
那個時候,能看到很多熱情向上,努力生活的年輕人的面孔。
有男有女,有些女生甚至非常好看。
相遇但不相知,默默乘坐同一號線地鐵或公交車,想想也是一種美好。
有時站得近了,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水味或洗發水味道,心情很好。
“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你女朋友呢?”楊帆問王申海。
王申海性格雖然靦腆內向,但其實混得比他還好,至少還談了個女朋友。
楊帆大學四年則一直光混著,沒有談。
按前身的意思是,不是山城人,不談。
即便遇到有好感的,也不一樣避之不及。
學長學姐畢業等于失業加失戀的教訓太多,加上前身大學物質生活過得不是很好,索性不談了。
要是前身活到現在,想想應該會覺得談了白談,不談也白不談。
再來一次機會的話,應該就談了。
“在燕京的時候就分了。”王申海淡然道,沒表現出什么劇烈情緒波動,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問。
楊帆并未覺得意外,畢竟都分手一年半了。
像果果現在,當初幼兒園受的傷,身上的疤痕現在都看不出來了。
前幾天看起來還有點紅印,或是白印,今早楊帆看的時候,幾乎看不出來受過傷。
再過些年,就會跟沒受過傷一樣。
“再跑兩年,該安定下來了。”楊帆對王申海說道,語氣真摯。
長時間居無定所,漂泊不定,靈魂很難再安定下來。
“我來山城之前,去過蓉城找工作,半個月吧。但后來我選擇了這里,大概會很久不再挪地方,可能接下來的一生,都留給山城。”王申海笑道,喝點酒后,他話比之前多了不少。
“山城算半個旅游城市,遠沒那些超一線城市繁華熱鬧,你舍得留下來嗎?”楊帆舉杯,跟王申海碰了一下。
“有時確實很懷念在大城市的日子,但再回去,我也不會覺得開心,就這樣吧。”王申海笑了笑。
酒足飯飽后,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王申海沒騎車過來,打車回去了。
楊帆正準備跟店里的老板說小電驢先放這里,明天再來拿,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