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只鴨子好可愛,我們可以把它帶回去嗎?”果果問打完電話回來的楊帆。
楊帆看著老老實實坐地上任果果拔毛的白鴨,很驚訝,它居然不怕果果。
鄉下,家里養的雞鴨,都很怕生,甚至連主人都怕。
一旦有人靠近,它們會四下逃散。
尤其見過同伴被抓走,當著它們的面被割喉,它們更加害怕人類。
這只白鴨應該見過不少次同伴或舍友被殺,但此刻居然不害怕人。
有點意思。
“這里才是它的家,不能帶走的哦。”楊帆笑道。
“奶奶的家就是小白的家嗎?”果果歪著腦袋,問道:“不是爸爸媽媽在哪,哪里才是家嗎?小白的爸爸媽媽呢?”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楊帆在果果旁邊坐下來。
楊爸走過來,在兒子和孫女身后放下一個蚊香盤。
盤子里面,一圈蚊香正在從頭開始燃燒著,散發出茉莉香的味道。
“有多難呢?”果果拔著小白的毛。
不過被是真拔,稍微用力,拔不動,小姑娘就不堅持了,只是在玩而已。
“小白來到奶奶家的時候,還是一只很小很可愛的小黃鴨,它的爸爸媽媽,爸爸也不知道它們在哪里。”楊帆伸手,摸了下小白。
小白的嘴正在滾滾身上突突突,感覺背上不對勁兒,回頭看了楊帆一眼,下一刻連忙掙扎著想跑。
果果立即緊緊摟住它,不讓它跑。
“家里只剩最后這只鴨了,其它不是賣了就是過節上桌。”楊爸站一旁,手里拿著一根天價煙。
不過楊爸只是聞聞,并沒有點上。
昨晚才抽過,這兩天他不打算再抽。
可能等兒子返城的那天,再抽一根吧。
“它挺不容易的,天天被那群老公雞老母雞欺負,但依然堅強地活著,沒事獨自出門,自己去后山玩,天黑前回來,站籬笆門口很久,才走進來。”楊爸習慣了屠宰界里的風風雨雨,說起這事來風輕云淡。
楊帆看著小白。
完全看不出當年它小可愛的樣子,現在大太多了,圓滾滾的,嘴巴在滾滾身上突突突。
滾滾側躺著,很享受。
大概沒同伴沒朋友太久了,小白很珍惜滾滾這個不欺負它的新朋友,滿嘴的討好。
入夜,楊帆又跟果果來到屋頂,爬上天臺。
今晚的月亮,出來得比昨晚早。
月光下,稻香從山腰,從山下飄來。
草木的清香,泥土的芬芳,在這里清晰可聞。
“爸爸,好香呢。”果果又習慣性在席子上爬來爬去玩。
三只寶都不肯上天臺了。
大圣和滾滾在屋頂上趴著,三寶膽子比較大,沿著屋檐,不知道浪到哪去了。
“是的,水稻又快到收獲的季節了呢。”楊帆盤坐席子上,望向山腳。
禾下乘涼夢,稻花十里香,國士無雙。
老人的雜交水稻技術若是申請專利,他將是比世界首富還要富有的一個人。
但他沒有,免費共享。
“爸爸,你有崇拜的人嗎?”果果爬到楊帆懷里,一起吹著從山下吹來的風,聞著稻花香。
“有的。”楊帆說道。
“誰呀?”果果腦袋后仰,問楊帆。
“那些只為自己的人,不管多努力,多辛苦,我都不會崇拜,最多只是欽佩,我只會崇拜那些為人類進步做出重大貢獻的人,諸如科學家、醫學家。”
果果歪了下腦袋,悄悄說道:“爸爸,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