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狹草木長。
小白甚至連小道都不走,直接穿過灌木叢,朝圣地走去。
它的圣地,是一個小湖,它一生中的所有快樂,幾乎都在這里。
小湖僅比兩個籃球場大一些,平時的時候,不下雨,湖里的水幾乎就是死水,進來出去的都很少很少。
下雨了,天上的水,高處土壤吸收雨水飽滿后,會慢慢滲到湖里來。
那個時候,才會有更多的湖水向山下流去。
如愿來到湖邊,小白緩緩走下去,踏入湖水中。
隨后,它緩緩飄向湖心。
飄到湖心后,它靜靜浮在水面上,把腦袋縮到胸口。
不戲水,也不打鬧,就這樣像是一團雪球扎根在湖心。
“小白,游呀,你為什么不游呀?”站岸邊,果果朝小白喊道。
小白抬起頭來,似乎看了果果一眼,又繼續把下巴枕在胸口上,一動不動。
“小白,你不會游泳嗎?”果果又喊起來:“我會游泳,明天你跟我回媽媽家,我教你游泳呀。”
“小白會游泳,不然怎么能游到湖心呢。”楊帆對果果說道。
“哦哦。”果果仰頭問楊帆:“爸爸,我能下去游泳嗎?”
楊帆搖頭:“不能。”
湖水很深。
沒有救生道具,水性很好的他對自己也不放心。
雖然小時候,他和村里的小伙伴經常來這里游泳。
但人越長大,心里牽掛越多,就會越膽小。
“哦。”果果有點失望,蹲湖邊玩水。
雖然近乎是死水,但湖水很清澈。
沒有污染源,顏色是深藍的。
見不到底,楊帆小時候也沒能潛到水底,太深了。
連爸媽都不知道這個小湖有多深,它從未干涸過。
小白一直待在湖心,很久都沒有動。
似乎在追憶似水年華,想念它的同伴。
楊帆都能感受到它的孤獨,在家被一群老公雞老母親欺凌,來這里,依然一個同類都沒有。
記得三四個月前,它每天都和一群同伴來這里戲耍玩水。
后來,同伴們一個個消失,只剩下它自己。
也許它是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許只是麻木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天跟上了發條的機器,兩點一線。
到點了,就來這里待一天,或一個下午,晚上天黑前,再穿過一片樹林回去。
大圣和滾滾在湖邊趴了一會兒,耐不住寂寞,交流了一陣子,一同朝一個方向走去。
等來到目的地,兩狗瞪大眼睛。
馬蜂窩,變大了。
上次,它也就比狗頭大一些。
現在,跟籃球一樣大,可能比籃球還大。
兩狗蹲在馬蜂窩下,商量著怎么趁馬蜂們不注意,把這玩意兒從樹上扒下來,然后跑。
上次被蟄到,完全是因為沒想到這玩意兒危險。
當時看到馬蜂飛出來,它們還覺得很神奇,里面居然住著這么多可愛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