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本。我從大娘手里拿的,錯不了啊。”沈坤聽了他們的話,說道。
劉青和陶松用放大鏡分別掌眼,經過粗略的翻看,劉青和陶松可以確定了,這是一個前人的筆記,而年代應該是清朝初期。
因為在手稿里面,多次出現了康熙皇帝和順治皇帝的年號,而封面上池北偶言中的那個言字,就是偶談的談字,由于破損,只剩下了一半的字體了。
這部手稿的保存并不是很好,在手稿的上半部,有明顯的霉變,很多字體也變得模糊不清。
所以在百忙之時劉青掃的一眼,就判了死刑,這是疏忽沒錯,但也有情可原。
而這本書的下半部的品相倒是不錯,只是語言它是用文言文的形式書寫的,顯得隱晦難懂。
并且很多繁體字就連在古玩行待了兩三年的陶松也并不認識,劉青和陶松兩人只能是半猜半就的看下去,不過大致意思他們弄清楚了。
這本書內容包羅廣泛,多是作者的論衡其說,抒發了他個人的一些情懷。
前邊無法看出作者是誰,而手稿的最后幾頁,卻有了一點查找的線索。
這后邊幾頁全是他的一些詩作,七言絕句居多,在后面幾頁的詩作下方,均印有一枚紅色篆體的印章,這幾個篆字,可以洞察作者的來歷。
不過,劉青和陶松的鑒賞水平顯然還沒有那么高,現在掌柜的還沒回來,劉青和陶松只能用比較笨的方法去按圖索驥。
從詩的風格上,兩人能判斷得出這是清朝的詩作。
用《清朝人物傳記》去查,兩人能找到作者。
許是誤會了沈坤,劉青有點不好意思了,這一刻更是要把這書的作者是誰幫沈坤找出來。他認真地翻閱了起來,而陶松看著沈坤,對他也有所改觀。
這本書到目前來看,它并不是什么蟲吃鼠咬的破書一本了,而是很可能出自哪個古人的手稿。
這字很有勁,有一眼,要是還是個名人的手稿,那沈坤非但是沒有被那女人騙,很可能還是吃了仙丹,撿了大漏了。
最初,兩人對沈坤有點挖苦和鄙視,現在他們均有點慚愧。
不過沈坤知道,兩人最初也是善意之舉,并沒有真的諷刺自己。
這會,沈坤最想弄清楚的便是,這書到底是誰的書,還有,這書到底有沒有價值?
陌上花開蝴蝶飛,江山猶是昔人非。
遺民幾度垂垂老,游女長歌緩緩歸。
來時秋雨滿江樓,歸日春風度客舟。
回首荊南天一角,月明吹笛下揚州。
池北偶談中這幾首詩的記載是三人找到他源處作者的關鍵,當劉青翻閱了半個鐘頭后,還真有了發現。
手稿中的詩作,有三首在《清朝人物傳記》一書中都有記載,這三首詩恰為一人所作,而讓劉青和陶松跌破眼鏡的是,這幾首詩竟出自清朝初期杰出的大詩人王士禛。
說來,劉青和陶松對王士禛并不算陌生,也了解過他的生平。
其原名士禛,字子真、號阮亭,又號漁洋山人,其為漢人,死后被康熙帝追謚為文簡,他可謂是清初時最為杰出的詩人。
五歲入家塾讀書的他六七歲時就能背《詩經》,在順治七年的時候去應童子試,連得縣、府、道第一,順治十五年戊戌科考中進士,23歲時賦秋柳詩四首,名震大江南北。
一生勤于著述的他,各類著作有三十六種、二百七十卷之多。
劉青和陶松怎么都想不到,這本書,這些手稿竟然出自王士禛。
把手稿打開,和他的書一對比,這幾首王士禛的成名詩作,在手稿中都有。
另外還包括了一些秦淮雜詩和小令,并且在有詩作的手稿中,都有印有鈴印,更佐證了這是王士禛的手稿。
王士禛生平的作品基本都是以出版的形式保留了下來,從康熙年到民國,都是出版。
而沈坤手上這本,居然是用毛筆手寫的《池北偶談》,并且有極大的可能性是當初王士禛親筆手稿,如果是王士禛手跡,那可就真是一字千金了。
要知道,王士禛的詩作雖然后人所知甚多,但是其書法手跡卻是傳世量極少,國內曾經有家拍賣行拍出過王士禛的《處世手鏡暨稿件冊》,那還僅是幾頁的書稿,最后的成交價竟然就高達了157萬RMB。
157萬啊,這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那價值真的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