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好,沈坤走過來,此時站定,對著唐萬天道:“唐總,對不起了,因為方才情況特殊,我出言頂您,是我不應該的。”
“還有,許掌柜,我也多有失禮了。”
“沒關系。”許文良根本沒生氣。
“沈坤啊,我剛才對你說的也有氣話,在那種情況下,我作為行內前輩,不能自己破了規矩,所以罵你了你也要理解。”
“我懂,唐老板。”
“嗯。”唐萬天臉上之前還有一縷怒色,可翻來覆去想了后,他似乎察覺了什么,之前的懷疑讓他再次走到端硯跟前。
持住端硯,唐萬天眼睛是往那顆寶珠上邊看,他的目的分明,就像是知道了寶珠里邊別有洞天般。
他反復的搖晃,招呼著許文良拿出很多放大鏡,來來回回地擺正,在陽光下反復查看,終于,過了五分鐘后,唐萬天才爽朗地大笑出來,他面對著沈坤,道:“沈坤,看來你對了,謝謝你啊。”
這是唐萬天第一次對沈坤說感謝,他態度誠懇,并不是玩笑。可這個感謝讓沈坤傻了,他木木的站在那,“啊”了聲。
許文良也覺得奇怪,唐萬天這么認真地重新鑒賞倒是給了他這個感謝的來源,莫非是這東西真的是一件寶貝。
“謝,謝我?唐總你不是怪我嗎,怎么謝我了,我蒙了。”沈坤道。
唐萬天繼續大笑:“古玩這一行真的是云譎波詭,變化莫測。我這常年打鷹,眼睛也差點給鷹啄了。好在,沈坤,是你。沈坤啊,對不起了。別說是你不賣,現在別人就算給我一百萬,我也不能賣了。”
比起,許文良,沈坤,唐萬天,他們三人知道問題出在寶珠,只是,或多或少,三人知道的情況不同而已。
唐糖這個門外漢什么都不曉得。
聽著老爸說一百萬也不會在賣了,唐糖知道是老爸錯怪沈坤了,她頓時喜上眉梢:“是吧,爸,我就說了,沈坤哥哥是對的,你現在才發現問題啊,我早就看那個劉叔叔沒安好心。他要是七十萬買走了,你不真虧了?”
唐糖數落上唐萬天,后者也知錯了,做出一副慈祥的神態:“是啊,老爸錯了,差一點錯怪了沈坤。不說別的,沈坤,剛才我收回自己的話。”
沈坤可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他直言:“唐總,我其實一開始就沒怪您,只是我緊張這東西又不知怎么表達。不過恕我直言,我還是不確認這端硯的問題,您能告訴我這寶珠怎么回事嗎?”
沈坤這句話就是謊話了,唐萬天多少是不信沈坤這番話的,要是不知,能那么自信?
他一定是給自己面子。
同時,唐萬天猜測這個沈坤的鑒賞能力或者是在和自己伯仲之間?起碼肯定是在許文良之上的吧。
唐萬天也不過分去說別的了,沈坤謙虛,他也無需不成全。
“沈坤,這珠子是端石成分,但反復敲擊起來,卻有嗡嗡的聲音,不大,可也說明了里邊可能有其他雜質。”
“另外,在陽光下反復照射,你能發現,他的光面跟全部的端石不同,這更佐證了里邊有東西。當然,因為差別在毫厘之間,一般人根本用肉眼無法辨別,即使是我,都差一點沒有發現。”
唐萬天一語,唐糖更覺得沈坤厲害了,她可是見到沈坤賭中了賭石,揀寶了臘梅三詠的。這下,難不成又有了?
許文良當時覺得寶珠也可能有貓膩,現在被唐總擺在桌面上,許文良也不得不發表自己的看法了。
“唐總,我當時也覺得這寶珠有著玄關。可如果真的是珠中藏寶的話,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寶珠和整個端石看似并沒有分割,完全成為一體,這時間上就說不通了,有年代的古玩會藏在里邊,這個寶珠又這么小,能藏什么呢?”
許文良的擔憂是對的,這個小的寶珠,加之年代的問題,珠中藏寶的難度,都說明機率極低。
唐萬天道:“我也恰恰最初是你的懷疑,但是這人的巧妙就在于這寶珠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在寶珠的中間其實有一條非常細的線,這條線用肉眼不光看不到,就算是借助于顯微鏡,或許都看不到。”
“因為藏寶者在寶珠表面又整體的包漿了一次,這包漿又等同人手撫摸過的樣子,讓大家以為這就是長期撫摸導致。但實際上,卻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