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良神色不禁一定,嘖嘖稱贊道:“好像里邊是一個墨塊?”
“你說對了,這么黑的東西,應該是墨塊了。”
唐萬天認同說道:“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硯臺,墨塊,這絕對是最好的組合,墨的主要原料是煤煙、松煙、膠,以碳元素為主,現在這黑色的東西不正是像墨嗎!”
沈坤點頭道:“我也覺得是墨塊,等我繼續破珠。”
“恩,寶中藏墨,既然把墨藏起來了,那看來這墨亦不是凡物了?”
許文良聽說過江湖中藏寶的傳說,那都是把真品寶物放在普通的寶物身上,用來隱藏寶物的鋒芒。
但許文良還尚無親眼遇到過,所以這第一次的經歷他顯得頗為激動。
唐萬天卻是親身經歷過這種藏寶,但那已經很久很久了,如今再遇寶中藏寶,那自然這寶中藏的墨不可能是普通的墨了。
墨根據用途說來,有普通墨、貢墨、御墨、自制墨、珍玩墨、禮品墨等。
御墨顧名思義是皇室專用,價值最為豐潤。
再次便是官吏們請墨工制造并進呈皇帝的貢墨。
而自制墨,珍玩墨和禮品墨相對價值較小,如果這個墨塊是御墨或者貢墨的話,那可真的就發達了。
因為現在墨塊還沒完全解出,唐萬天,許文良都是湊在旁邊,看這個墨塊到底有多大。
在古代的話,墨一般都會制成墨錠,形狀千差萬別。
最常用的乃是長方形墨,而墨的大小一般是二十六錠。
大概相當于現在的13兩。
說這寶珠本身便不大,直徑五公分左右,這里邊藏的墨塊如此看來很可能是一塊殘墨。
要是殘墨,多少有些可惜,價值那樣就會受到很大影響。
所以,唐萬天和許文良尚不敢過早欣喜,如果這里邊的墨真是一塊殘墨,就算它是名墨,哪怕是李墨,朱墨,張墨,亦還要根據品相來論。
再或者,這根本就是某人的把戲,里邊根本不是名墨,就是人家玩賞的志趣,是普通的墨,如果是一般的墨,那這寶中藏的就不是寶了。
不過這種可能性非常小,誰又會大費周折后,不在里邊藏個寶呢,那不是神經病嗎!
沈坤在破珠的同時,許文良已經把天寶齋那本關于墨塊最詳細介紹的書籍拿出來了,因為他覺得很可能這是一個重寶。
迎接重寶,他必須提前做一點準備。
“許掌柜,這墨塊你說有可能是什么墨呢?”唐糖也引起了極大的興趣,所以看許文良去查閱書籍時,湊過去問了。
許文良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是緊張的,想想當初這塊墨差點沒給子墨軒買去。
如果是他們揀漏了,給涂子墨或者曾青平自己的死對頭拿到,那子墨軒一定會拿著這件事大做文章,天寶齋的招牌因而恐怕被砸,自己的鑒賞歷史上無疑將有一個污筆。
好在沈坤這小子力挽狂瀾。
許文良現在必然是要拿出全部的精力,把這塊墨說明,而說到墨其實必然要說到徽洲,徽墨是華夏漢族制墨技藝中的珍品。
而徽洲制墨的肇始時間當不晚于唐,那個時候出了一個大人物叫奚廷珪,他改進了制墨時搗煙、和膠的方法,形成了一整套操作規程,所造之墨在品質上超過了當時流行的易州墨。
他的墨“拈來輕、嗅來馨、磨來清”,豐肌膩理、光澤如漆,因此也受到南唐后主李煜的賞識,賜給了他“國姓”,這也便有了后來李墨的名滿天下。
李墨被譽為“天下第一品”,有“黃金易得,李墨難求”之說。
可江山代有才人出,同為南唐,朱逢的墨亦大受推崇,南唐的寵臣、名宦韓熙載更是把朱逢請到書館旁燒煙制墨,名其作坊為“化松堂”。
名其墨為“云中子”、“麝香月”,可見朱墨亦不亞于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