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野豬的學名‘錫牙獸’,它有一人高,體格碩壯,可全身大部分都是骨頭,能夠食用的部分寥寥無幾。
其最鮮明的特征,就是口中的四顆銳利的銀白獠牙,白洛便是被這東西傷到的。
當時,他一個人單挑八頭錫牙獸,干掉了七頭,卻被這家伙偷襲成功。
“真的嗎?!”
聽見白洛指認,伊妮雅激動無比,而這一星期的盯梢也沒有白費。
她幫白洛把場子找回來了!
“啊,確實是,我記得它的牙,這里,缺了一截。”
老叔教過白洛如何分辨野獸,白洛無奈道:“就只有一頭?我記得它們是成群結隊的吧?”
“其實也不是我打到的啦,是老爹打的,一共四頭。”
伊妮雅知道即將被戳穿,于是立刻說道:“但我也出了力的,真的哦!”
雖然她射不中野豬的雙眼,可射膝蓋,伊妮雅表示自信滿滿!
“老叔呢,他怎么沒回來?”
白洛并不擔心薩羅斯的安全。
這片山林對他們亞頓一族來說,與后花園無異,熟的很。
所以,白洛被豬拱真的很丟臉,他覺得伊妮雅能拿這件事調侃他好幾年。
不,以這丫頭的性格,沒準會是一輩子的黑歷史。
“老爹說他有事。”
伊妮雅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去,白洛的臉色也不好看:“又是他們嗎?”
伊妮雅沒有詳說什么,但白洛怎么會不知道。
要不是受傷,他才是要站到臺前的人。
薩羅斯年紀大了,而現在,白洛才是族長。
“村子里本來就不夠吃了,這個冬天好不容易熬過來,阿萊婭姐姐差點被餓死,現在竟然又來征收糧食。”
阿萊婭是村子里的盲女,生活全靠村民們的接濟。
今年大雪,去年收成又不好。
然后村子外的領主根本不管子民死活,一次又一次的征收糧食。
阿萊婭是全村最善良的人,她自知是拖累,便將屬于自己的食物分給了鄰家的孤兒兄妹。
若非白洛發現的早,她差一點就餓死了。
伊妮雅氣的咬牙切齒,握著長弓的手都有些隱隱發顫:“與其這樣,還不如。。。”
“好了。”
白洛抓住了伊妮雅的手,他知道女孩的不滿和憤怒,但作為新首領,白洛不能冒險。
年輕氣盛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這些年的闖蕩和磨礪,讓白洛學到了不少,也改變了許多。
用老叔的說法,白洛已經是個合格的族長了。
“這頭野豬,是老叔讓你先送回來的吧?”
“嗯。”
“剝掉皮,清洗一下,然后把肉分給大家吧。”
“我記得修斯特小弟的病剛好,讓他多吃點肉,補補身體。”
說著,白洛揉了揉少女的銀發,稍稍用了點力氣:“別沖動,不管怎么樣,人得活著,只要有命在,我們早晚能等到出頭的那天。”
“我知道了。”
伊妮雅并不笨,她活潑好動,但是很聽話。
義父的,師姐的,大哥的,她作為家里最小的妹妹,向來以他們為主,從不自作主張。
“我也想殺了他們。”
白洛的話帶著一絲寒意,可他是真的沒辦法:“但我們沒有資本。。。”
銀鬃雖然兇惡,可終歸只是野獸。
白洛能殺掉怪物,卻拿更加邪惡的人類無能為力。
有時候,人心比野獸更可怕。
“不,也不一定沒有資本。”
白洛將意識集中,一本黑皮書漂浮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