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自由的女王看著高逸,許久,她嘆了一口氣,說:“你是重生者。”
高逸點點頭,說:“是。”
女王不由得重新嘆了一口氣,說:“早知道我就不選那條路了。”
高逸說:“是,你原本準備了三條逃跑路線,可最終你選了這條,讓我剛好遇到你。”
女王說:“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自適應基因嗎?”
高逸說:“是,得到之后我就會離開。”
“告訴我,重生者,在你無數次的重生過程之中,你是否遇到過有任何種族成功證明了他們存在的意義?”
高逸抓起女王的手腕,帶著她向外走,同時說道:“根據我的記憶,沒有。但我猜測,也許是那些證明了自己存在意義的種族最終會從這個無聊的游戲之中逃脫,進入到一個安寧的宇宙之中去也說不定。”
女王說:“也就是說,我們沒有成功,對吧。”
高逸說:“一次都沒有,因為你們從未窮盡整個宇宙的智慧生命基因。”
女王笑了笑,說:“那就好,若是我們窮盡了智慧生命的基因,卻依然失敗,那反而是最令人絕望的。”
“絕望是個相對詞匯,如果還能絕望,說明依然有希望。”高逸說。
“那么你,還有希望么?”女王反問道。
高逸沒有回答,而是一直拉著她在走廊之中快步前進。整個走廊充斥著刺耳的警報聲,奪目的燈光閃爍。可高逸的腳步聲卻異常清晰。
“我見過幾個重生者。”女王自顧自說道,“你和他們都不同,你看上去充滿了理智,但是我知道,你必然是用某種方式熬過了瘋狂,能告訴我,那是什么嗎?”
高逸指著自己的左眼,說:“這是全視之眼。”
“哦——”女王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全視之眼,不朽王權的頂級杰作,不朽之王皇冠上最明亮的寶珠,伴隨著不朽之王的隕落而消失不見,不朽王權的高傲令他們不會向宇宙其他種族尋求幫助。但誰都知道,丟失了全視之眼對不朽王權意味著什么。
女王說:“我聽說,曾經有一個盜賊將這東西裝在他的腦門中央。然后,全視之眼巨大的算力將他的腦袋變成了一個計算黑洞,數據極點。他被在加速了三千萬倍的世界里折磨了整整六億年,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三號武器來消耗它的算力,這樣,我只需要忍受普通的頭痛就可以了。”高逸晃了晃手腕,上面的黑色晶體相互碰撞,卻并未發出任何聲音,極為詭異。
“原來如此。”女王點點頭,然后,她看向高逸的側顏,那張看起來年齡不大,卻異常緊繃的臉。
“你把這件事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嗎?也許會引來不朽王權的人。”女王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