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子消失,地板突然向兩側裂開,一個年輕的男子從里面鉆了出來。他先是看了看眼前十字架的代碼,然后撓撓頭,說:“媽的,中間人不靠譜啊,說讓我來救人,這哪有人?懺悔空間是那么容易進來的嗎?”
說完,男子又跳進裂縫里,那金屬的裂縫瞬間愈合,如同不存在。
此時此刻,在北極那高大的建筑頂端,那個有著恐龍一般腦袋的人正站在那里。他手中端著一臺平板,平板上有一個這星球的中年男子。
“全視之眼可是不朽王權的寶物,你慫恿我去搶,你當我是傻子嗎?”中年男子說道。
“您當然不是傻子,格羅議長閣下。可是您也知道,反抗軍和貴族之間的矛盾日益激化,聽說反抗軍中出現了一批前技術人員,他們正在借助反抗軍和血肉奴仆的良好關系改進他們服務器的算法。一旦原始算法被優化,哪怕區區百分之一的優化。你們貴族的所有優勢都將會消失殆盡。到那時……”
“你的消息倒是很準,不過,我這里也有一些消息,我猜你肯定很感興趣。”格羅議長說。
“什么消息?”恐龍頭問道。
“我聽說,有一個組織,名叫來生。是一些對重生者充滿了厭惡的人,聯合一群厭世的重生者組建的,正在整個宇宙之中追殺重生者。而這個叫高逸的家伙,正是一個重生者。”格羅議長說道。
“您對外界信息的敏銳令我感到意外,我以為你們死星人并不在意外界。”恐龍頭說。
“呵,我們只是不與外界接觸,卻并不意味著我們不會從外界獲取信息。你們來生組織的事情,我們可一直都很清楚。我可以給你交個底,這個全視之眼,我們要定了,可你也絕對不能就這么坐收漁利。”格羅議長說。
“您的意思是?”恐龍頭問道。
“你必須親手把那全視之眼給我帶來!在那之前,你的飛船,就暫時被我們接管了!”格羅議長說。
服務器里的一切都是數據,而實體化的數據表現形式,就在高逸眼前。
這里是一根管道,很長,它代表了通往舊服務器的帶寬。高逸在里面奔跑,數據化的他感覺不到疲勞,但是他奔跑的速度和前進的速度卻完全不成比例。看起來他跑得極快,可跑出去三四步卻也不過前進了十幾公分的距離。
高逸停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說:“壓縮數據,分割封包,刪除可視化,刪除校驗數據。”
眼前彈出一個窗口,提示:刪除校驗數據將可能會導致封包無法重組,出現不可逆的錯誤。
高逸無視了這個提示,于是眼前這大號的高逸瞬間化作一組組數據,加速向著遠方奔去。
數據的世界里時間并無意義,高逸也并沒有對此進行計時。當他重組之后,看到自己已經站在一處小鎮遠方的山頭之上,俯視著整個小鎮。
小鎮在一處盆地之中,四面環山,只有一條鄉村土路通往外界。當高逸立足于此,這個如同二十世紀初的小鎮所有的風貌都讓高逸產生一種懷舊的錯覺。如果不是這里的人們都是外星人,那么這里幾乎與當年的地球沒任何區別。
清的早點攤販的蒸汽升騰,路邊的菜飯正在卸車,從網吧里走出來的剛剛通宵的學生,以及一個怒氣沖沖闖進網吧的家長。
隨后便傳來那熟悉的鬼哭狼嚎。
高逸進了網吧,迎面看著某個家長正揪著一個孩子的耳朵往外走,他上了樓,迎著青色的煙,來到二樓包間,走到最后一間,拉開門,濃煙伴隨著數個月不洗澡的惡臭傳來,在門口堆積如山的零食口袋也散落一地。
高逸走進去,看著那個正在玩著不知名游戲的小青年,問了一句:“雷山?”
那小青年抬起頭,長期通宵讓他的眼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
“你誰啊。”他問道。
“聊聊?”高逸問。
“你是對面戰隊的?打不過就直接找上門?”雷山不屑地一撇嘴。
“不是,我想和你談一筆生意。”高逸說。
“代打嗎?”雷山手上的操作沒有停止半分。
“不,我想要你的數字化靈魂技術原版。”高逸說。
雷山的手突然停住了,不止是他,一剎那間,整個小鎮都停住了。人們、汽車、狗吠、風吹、落葉,一切都暫停在半空中。
雷山卻不見了。
高逸轉身就走,離開網吧,來到網吧后面的兩層出租屋,上了二樓,猛地一拉,咔地一聲,門開,門后正站著那個滿臉驚訝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