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離開之后,幸村躺在床上想了一夜,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去踏上什么真正的忍者之路。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從心,畢竟他是和平世界來的人,與這些見慣了生死,在這個環境中長大,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原住民不同,讓他在安全的條件下修煉和戰斗還可以,真正進行生死對決,他依然沒有足夠的勇氣。
也許在實力方面,他能夠碾壓許多同齡人,可是,心理上,他或許還比不上某些在忍者學校里學習的小孩子。
換做仙俠世界的說法,就是空有一身法力,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心境和道行,實力不穩。
心靈的鍛煉和**不一樣,不是只靠基礎修煉就能夠變得堅韌起來的,特別是對于忍者這種戰斗職業而言,想要獲得心靈上的成長,只有在正式的戰場或是忍者生涯中才能夠遇見。
而這兩樣,對于不僅是醫療忍者而且還十分惜命的幸村而言,都是不容易出現的情況。
正因為如此,他的問題才會顯得尤為突出。
雛鷹想要學會飛翔,首先就得離開安全的鷹巢,讓自己進入到廣闊無垠、卻又危險萬分的天空之中,只有身處險地,然后才能爆發出潛力,擁有搏擊長空的力量。
孩子成長的標志,就是在他離開父母溫暖的懷抱,在陌生的社會中,一個人獨立自主地開始自己的生活。
而忍者也是一樣,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能夠獨擋一面的忍者,最重要的一步,便是脫離帶隊老師和村子的保護,離開安全的家園,走上真正的任務生涯,踏上自己的忍者之路。
這些道理,幸村心里其實都明白,在忍者的世界中,想要真正的強大起來,獲得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只依靠在別人的羽翼下是不行的,必須要讓自己從身體到內心都完全變得強悍起來才可以。
但是,他卻始終沒有做到,說他是從心也好,是懦弱也好,是怕死也罷,他也曾經考慮過無數次,希望能夠通過一次真正的生死廝殺來鍛煉自己,可是,猶豫了良久,就是沒有勇氣去踏出那一步。
至今為止,幸村唯一一次遇見真正的生死危機,也就是團藏叛逃時的那次綁架,除此之外,他一直被保護的很好,沒有出村機會的他,根本沒有與真正的敵人生死戰斗的機會,盡管忍術和體術的戰斗經驗可以通過與其他人切磋鍛煉,可是如果說真正的心理成長,說實話,他現在還不如比自己小的佐助鳴人,甚至是春野櫻。
畢竟,人家春野櫻如今也是出過村子執行任務,與敵人戰斗過的,見過血的忍者。
這東西不像忍術和體術,其他人幫助不了他,只能靠自己。
也許正是由于這樣的原因,這么多年來,雖然在時間的幫助下,幸村的寫輪眼成長為了三勾玉狀態,可威力,特別是在幻術方面的力量,卻始終弱于同條件的其他人,大概就是因為他的精神和意志沒有其他人來的堅韌吧。
對于這一點,幸村其實也在初步計劃著,等這一切結束,忍界變得稍微安全之后,自己也可以嘗試著接一些任務,出去走一走,一是看看這個世界,二來也能算是一種磨煉。
但是,這是未來的事情,現在這個時間點上肯定是不行的,雖然不是戰爭時期,可是他心里非常清楚,現在忍界平靜的表面下,卻隱藏著比戰爭更加可怕的陰霾。
所以,在這個時間段里,小孩子還是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到處亂跑比較好。
不過,佐助的事情,幸村覺得還是有些重要的,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一趟綱手的辦公室,把昨天晚上佐助來拜訪自己的始末給綱手匯報了一下。
“哦,是這樣。”
聽了幸村的匯報之后,綱手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思索了良久,若有所思地輕聲道。
“原來,他是去找你了啊。”
“嗯。”
幸村點點頭,隨即面露疑色,怎么看綱手這樣子,好像對佐助的行為其實早有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