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緊緊盯著上官云,忽道:“若我所看不錯,這位應當也是日月神教的長老吧?”
上官云并不答話,只是默默退到一旁。
而另外一邊的向問天卻道:“這正是神教白虎堂中的上官云長老!”
上官云這才轉過去瞧向問天,嘿嘿笑了笑,道:“向右使,好久不見!”
左冷禪又道:“李不負先與日月神教長老曲洋勾結,如今更是與長老一齊上山,這難道還不是魔教中人?!我可曾有半點冤枉了他?!”
李不負走上前去,將經書分別與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二人拿去,淡淡地道:“不如先請少林方證大師和武當沖虛道長瞧一瞧這三部經文是什么,再說來定我的罪罷。”
方證大師接過其中兩部經書,微微一驚,作禮道:“果然是《無相劫指譜》和《金剛般若掌》!多謝施主歸還!”
他倒還好,另外一旁的沖虛道長卻是“啊”的一聲,驚叫出來。
他手中的正是那一部張三豐真人手書的《太極拳經》!
沖虛道長頗有些激動,翻開經書,看了兩眼,便道:“這果真是祖師所書的那本拳經。”
八十余年前,日月教幾名高手長老夜襲武當山,當時一場惡斗,武當派死了三位一等一的好手,雖也殺了日月教四位長老,但《太極拳經》和真武劍卻都被奪走,這本是武當派的一樁奇恥大辱,
武當派歷經數代,死傷高手許多,均未追回此書;如今完璧歸趙,沖虛道長實在是喜不自勝。
李不負道:“東方不敗已死,所以這些東西都落入我的手中了。然而我今日將其還與少林武當二派,便正是以表誠心。”
而另一邊的任我行看到那一本《太極拳經》后,倒真的是有些訝異了。
他自是知道,那本拳經早先確實是放在黑木崖上的。
任我行問道:“東方......東方不敗,果真死了?”
李不負道:“你不妨上黑木崖去瞧瞧便知道了。”
岳不群忽說道:“諸位提防!這恐怕是李不負此獠所用的‘笑里藏刀’之計,我們若相信了他,便不免著了他的道了!”
李不負笑道:“我們這里一共上山三人,我且不提。我身旁這位藍教主宅心仁厚,菩薩低眉,不愿對你們施毒;上官云長老則為我策反,助我下山,棄暗投明,又奉還少林武當二寶。”
“他們所行之事,比你這偽君子還要君子得多,你怎有臉說什么笑里藏刀?”
岳不群道:“你們乃是與魔教勾結之人,本來就奸計百出,為惡不正,我們自然要謹慎提防著!”
李不負笑了幾聲,正要再講,岳不群卻覺得毒傷恢復得差不多,于是移動了幾步,朝著殿外的丁勉使了個眼色。
丁勉會過意思,上前洪聲道:“任我行,你若想救回你的女兒,便拿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的人頭來換!”
岳不群不禁皺了皺眉,又朝著丁勉使著眼色。
丁勉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太對,于是改口道:“拿東方不敗......哦,對了,你該拿魔教高手李不負的人頭來換!”
岳不群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這一切自被任我行瞧在眼里,他狂聲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華山派原來和嵩山派搞到了一起!只可惜我任我行此生從沒被人威脅過,你想要殺我女兒,來威脅我?好!向右使,你來說說,他們五岳劍派中有哪些人咱們可以去殺?!”
向問天道:“左冷禪有個兒子,名叫‘天外寒松’左挺,武功差勁的很,殺起來挺容易。岳君子有個女兒。余觀主有幾個愛妾,還有三個小兒子。泰山派的天門道長倒是沒兒子女兒,心愛徒弟卻不少。莫大先生有老父老母在堂。這些人倒是都很好殺!”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除了五岳派的,還有呢?”
向問天道:“丐幫中青蓮使者、白蓮使者兩位,雖不姓解,卻都是解幫主的私生兒子。昆侖派的震山子還有個一脈單傳的孫子。至于少林武當,弟子眾多,那大可隨便亂殺了!”
任我行道:“好,好!這好得很!咱們若是要走,他們總之也攔不住,咱們便正好將他們的家眷親屬殺個干干凈凈,痛痛快快!”
他一提到各人的眷屬,左冷禪、解幫主等無不一震,變了臉色,思之只覺不寒而栗。
眾人皆知此人言下無虛,若真是殺了他的女兒,他必以毒辣手段相報,自己至親至愛之人,只怕個個難逃他毒手,一時殿中鴉雀無聲。岳不群也不敢再言語了。
場面變得僵持起來。
正道既不敢對付任我行,更不好對付李不負。
他們空有十大高手在場,卻好似什么都做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