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道:“五虎斷門刀?這門刀法力量雖重,招式卻平平無奇,又有什么好看的?”
李不負道:“這你就不懂了。這門刀法流傳頗廣,若其中沒什么大妙處,為何人人都要去學一學?”
鳩摩智沉著臉色,說道:“這門刀法流傳好似也不甚廣泛,至少吐蕃便沒有,小僧也沒興趣去學!”
李不負大為嘆惋,道:“可惜可惜,你空有一門絕世刀法,卻不知學刀用刀,實在可惜。”
鳩摩智臉色更加難看,他身為吐蕃國師,縱是來到中原,人人也會對他恭恭敬敬,以厚禮相待,哪里受過別人對他如此指指點點?
幸好李不負也沒有要再消磨他的意思,慢慢取出《小無相功》的秘籍,拿過第一本“甲”,翻開與鳩摩智看。
“正月初一,收錢九錢八分,付銀八錢七分;正月初二,收銀八錢九分,購豬肺一副、豬腸兩副、豬心一副.......”
這上面寫的內容,確然都是些家常瑣碎,而且有些奇怪。
李不負看不明白,一直呆讀;但是鳩摩智的呼吸卻突現異常,時而凝息不出,時而呼吸轉急,時而長長吐氣,像是在配合內功練什么呼吸之法。
李不負瞧見他神色有異,心知他必然偷知了秘笈的關竅,正在暗中嘗試修煉,但也不點破,只是繼續地讀了下去。
“正月初三,收錢......”
讀著讀著,李不負突然在鳩摩智的后腰的“命門穴”推了一下,驚疑道:“咦,你不是很感興趣么?怎么不一起過來讀?”
鳩摩智正在運轉內力,呼吸吐納,實則已是練上了這門道家心法《小無相功》,但這等練功之時,哪里能受的旁人打擾,這一推暗藏勁力,卻立刻將他的內息打亂。
“咕!”
鳩摩智悶哼一聲,朝前倒去,好在他功力深厚,立時將內息調穩,才沒受什么太嚴重的內傷。
他臉色通紅,隱隱發紫,轉身怒斥道:“你在干甚么?難道你想殺了.......”
李不負故作訝然道:“啊?我僅是推了你一下而已,你乃吐蕃國師,一代高人,難道連這一推也受不住?”
鳩摩智咬著牙關,本想動手,最后還是忍住了。走到近前,一字一句地與李不負一齊讀起這本秘笈來。
他一邊假裝在讀,一邊卻暗暗在記憶,想憑著驚人的天賦將這秘笈記下來。
誰知李不負只翻了一遍,便慢悠悠地合上了賬簿,道:“唉,我這人不好讀書,算了,總之也讀不懂,還是明日再讀了。”
鳩摩智口中還在焦急地默念著什么,像是還沒記完。
李不負卻將其收起,準備回屋睡覺。
鳩摩智卻道:“李兄,你可否將那甲本借小僧觀看一夜,明日便還了你。”
李不負想了想,心頭生出“放長線,釣大魚”之想,于是果真將第一本先給了鳩摩智。
翌日,鳩摩智眼睛微紅,神色卻相當振奮,像是得到了什么寶物一般,將甲本還了李不負,又想索要接下來的秘笈。
李不負道:“老鳩摩,你這就不厚道了。我借你看了一晚上,你也該將你的火焰刀拿出來與我學學才對。”
鳩摩智思索半天,才又說道:“小僧還知曉一種比之火焰刀更為厲害的劍法,乃是天龍寺的鎮寺之法,叫六脈神劍!”
“如李兄愿意,小僧這就帶你去找這門劍法!”
李不負怎肯上他的當,說道:“不行不行,你不將火焰刀法與我學了,后面的書你一本也莫看了。”
鳩摩智忽道:“小僧一邊教你學火焰刀,一邊破解這小無相功,你我再一邊同去尋六脈神劍,尋到之后,便即共學,如何?”
他心知從李不負身上撈不到太多好處,于是又細細盤算,準備拖李不負下水,與他一起去奪另外一門神妙無端的劍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