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常說一句話。
天黑別進大荒。
大荒外圍一處泥潭。
豆小天將整個身子都浸入一個充斥著惡臭味的泥潭中,只漏出一雙漆黑的眼睛,始終盯著前方,靜靜等待著。
泥潭是野豬平時嬉鬧的場所,里面有野豬的糞便,可以遮掩人類的氣息,豆小天已經在這里等待了一天一夜。
忽然。
前方不遠處的叢林中,蹦出一只體長一米三,渾身長滿灰色絨毛,前肢短小,后肢發達的動物。
“咦,小兔子,有搞頭。”
看到獵物出現,豆小天頓時來了精神。
這年頭,連小兔子都被歸類為野獸,蹲著的時候,身高甚至超過了一些七八歲的小孩,強有力的后腿可以將一名成年人活活踹死。
豆小天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起來。
人類想要捕獲這些野獸,主要還是靠工具。
一方面,人的速度遠不及這些野獸,根本追趕不上,而且這大荒遍地都是荊棘和叢林,簡直就是野獸藏身的天堂。
另外一方面,這小兔子兩腿一蹬,那是真的能踹死人的。
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老人們也常說,人要懂得敬畏大自然。
很顯然,這次豆小天的運氣不錯。
泥潭旁邊是一個水潭,平時都會有一些攻擊性不強的野獸來喝水。
而豆小天根據這些動物平時喝水留下的路徑,全方位布置了六個捕獸夾。
只聽咔嚓一聲,隨后就是一陣凄慘的怪叫傳來。
此刻這小兔子前肢被捕獸夾控制,豆小天毫不遲疑,從泥潭中一個箭步沖出去,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一直握在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向小兔子的脖子。
因為失血過多,加上這小兔子喉管被割破,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最終徹底停止了掙扎。
到了此刻,豆小天才長出一口氣,然而饑餓感引起的低血糖,卻讓豆小天忽然陷入一種強烈的眩暈感中。
豆小天也是一個狠人,他毫不猶豫,乘著小兔子體內鮮血還沒有凝固,直接抱著其斷裂的脖子,瘋狂喝血。
刺鼻的血腥味雖然難聞,而且生吞血液也不衛生,好在這些血液給他補充了暫時的能量。
用匕首將身上的吸血螞蟥取下來狠狠踩死,豆小天這才跑到水潭邊匆匆將身上的臭泥洗了一下。
他扒開草叢,從里面取出一個簡易的平板車,將小兔子搬到平板車上綁好,隨后拉著平板車,飛快離開了這里。
天黑別進大荒。
豆小天深知這大荒之中的危險,他要乘著天色沒有徹底黑下來,先抵達自己的第一個安全庇護所,等明天天亮再返回村落。
幸福村是建立在云城外圍的一個小村莊。
像這樣圍繞云城建立的村子,有好幾百個。
農村的孩子,穿著都比較‘樸素’,然而今日,村子里卻忽然來了幾個穿著很新潮的少年。
“你確定那個豆小天是村子里最狠的人?”
當中一名發型奇特,頭發枯黃的少年,嘴里叼著一根煙,帥氣的吐出一個煙圈,看向旁邊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年,開口問道。
“是呀,凌少你只要打服了他,以后保證吃穿不愁,這豆小天可不是什么善茬,欺男霸女,毆打老人,還搶了我好幾次烤土豆。
而且這家伙在村子里是打到獵物最多的,凌少你只要將豆小天打的服服帖帖,以后在這村子里,就是太上皇,什么都不用干,讓他給你打工就行了。”
身著樸素的少年,看著黃毛少年的時候有些討好,不過在說道豆小天的時候則一副咬牙切齒的神色。
“閉嘴,說的好像我是什么好人一樣,他是狠人,我就不是?一個鄉巴佬,我還不信制服不了他。”
黃毛少年呵斥了一句,剛想說話,衣著樸素的少年忽然拉了一下黃毛的衣服,指著遠處一道人影,開口道:“那家伙來了,看樣子又打到獵物了,凌少,辦他。”
“別拿你的臟爪子摸我,弄壞了你賠不起。”
黃毛少年有些嫌棄,撣了一下方才被摸過的地方,隨后將視線投向遠處。
村口,一名衣著同樣樸素的少年,一根繩子斜跨在肩膀上,整個人身體前斜,身后拉著一個平板車,上面放著一只小兔子。
村口。
豆小天拉著平板車,此刻也看到了這些不速之客。
“流放者?”
豆小天心中嘀咕了一句,也沒有在意。
村子里以前也經常出現這樣衣著新潮的流放者,不過待不了多久就會消失,至于這些人到底去了哪里,豆小天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恩?那不是二狗子嗎?怎么也和這些流放者在一起,而且這些人為何都看著自己?我臉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