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韚石堅搖了搖頭“有什么辦法難道你說要我去投王鎮撫不行的。我的那些弟兄,在丁進的手下多年。哪個沒有親戚朋友在其他人的手下真要分開,許多人就不干了。”
余歡左右看看。上前小聲道“登封正處嵩山要道,放棄了也著實可惜。我的意思,不是讓哥哥離開丁進南下。而是除了丁進,哥哥做首領。”
“什么”石堅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盯著余歡。
余歡被石堅盯著,心里突然有些害怕。硬著頭皮道“若丁進抗金,在他手下沒有什么。現在他要投劉豫,做漢奸,如何還容得下現在除了丁進,世人只會說哥哥是為國除害”
石堅看著余歡,好久不說話。最后猛地飲一碗酒,道“我與丁進兄弟多年,如何下得了手縱然是意向不合,分開就是了。怎么能打打殺殺”
余歡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這些江湖上的首領,兄弟相殘的太多,哪里是什么稀罕事。聽石堅這樣說,一時之間,余歡竟不知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石堅道“靖康年間,金賊犯開封府,我隨著丁大哥一起起兵勤王,歸宗留守所管。那個時候,雖然經常要打打殺殺,我卻覺得是最快樂的日子。后來去救洛陽,我們置你不顧,我就傷心了好久。等宗留守去了,這幾年在鄭州一帶來來去去,真的覺得好累。到了最后,怎么能夠兄弟相殘”
余歡一時不語。過了一會,才道“哥哥這樣想,兄弟只有佩服。可是,丁進怎樣想的,哥哥知道嗎他要投劉豫,哥哥執意不許,最后會如何呢以丁進的為人,我不相信最后會從了你”
聽了這話,石堅一下愣在那里,再沒有說話。
余歡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不是兄弟多嘴,哥哥要小心啊”
石堅想了想道“依你之意,此事該當如何”
余歡道“丁進投劉豫,是置國家于不顧,愧對祖宗,如何容得他你們有兄弟之情,下不了這個狠心,可以理解。人說忠孝不能兩全,哥哥又何嘗不是。可忠孝不能兩全的時候,人們知道不該因為孝心壞了國家大義,哥哥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石堅端著酒碗,喝了一口酒。不知想起了什么,也不放下碗,在那里發怔。過了許久,才道“你找我來說這些話,心中必然是有了主意的。到底要怎么做,不妨直說了吧。”
余歡道“此次來找丁進,是因為去年與金軍戰于陜州,有河東義軍相助。當時鎮撫答應他們,以后會接應他們糧草。從汝州到河東,洛陽被孟邦雄占住,只能走登封。鎮撫只是想借道,并沒有吞并丁進的意思。哪知他會想什么坐第幾把交椅,還要投劉豫,如何容得下這個時候,說不得只好除了丁進。我們兄弟一向交好。依我的意思,不如就由哥哥來做首領好了。”
石堅看著余歡,道“你能除了丁進”
余歡道“汝州兩萬大軍,丁進能抵擋幾天不過,鎮撫的意思,丁進要投劉豫,他手下的人卻未必同意。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大軍。哥哥,我自會想辦法對付丁進。只要除了他后,哥哥能夠做首領安撫眾人即可。”
石堅想了想,道“投劉豫,我如何面對祖宗若丁進一意如此,沒有辦法,只能依你。不過話說在前頭,不管你干什么,我不會助你。還有,我一個人勢弱,最好再找個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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