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芮城出發,經永樂鎮、匼和鎮,王宵獵三人到了河中府。
這一路經過的正是黃河大拐彎,河水平緩,渡口眾多,是傳統的戰略要地。如風陵渡、浦坂津,都是溝通河東與陜西的要道。不過,自從在浦坂津修建了浮橋之后,這一帶的中心就成了河中府。
王宵獵占領河中府時間不長,沒有設知府,由左軍都統制邵興兼任。
聽聞王宵獵等人到來,邵興率一眾官員早早等在城外。直到中午時分,王宵獵等人才出現在視野里。
帶著一眾官員行禮,邵興接王宵獵進了河中府城。在府衙短暫休息,便在鸛雀樓設宴接風。
到了三樓,王宵獵站到攔桿旁,看著不遠處的黃河緩緩流過,周圍景色盡收眼底。對身邊的汪若海道“欲窮千里目,共上一層樓。這座鸛雀樓因王之渙這一首詩,名傳千古。有的人,還認為他是天下四大名樓之一。”
汪若海只是稱是,有些茫然。
宋朝時候,鸛雀樓的名聲不顯,遠沒有后世那么大的名氣。唐詩三百首還沒有編成,登鸛雀樓遠不是后世人人要背誦的詩歌。什么四大名樓,這個時代更是沒有這種說法。王宵獵的話,汪若海根本不知道從何接起。只是現在王宵獵的地位夠高,沒有人會質疑他就是了。
登鸛雀樓汪若海當然知道,只是什么天下四大名樓,真是聞所未聞。
看了一會風景,王宵獵等人落座。
邵興道“宣撫前來,河中府將士無不欣喜今年西京一陣,金人受挫,陜西形勢全然不同了。”
王宵獵道“兀術已經北撤,現在陜西的敵人,除了撒離喝不足萬人,就是偽齊兵馬了。河中府正當要地,為秦晉門戶,千萬不可馬虎。”
邵興稱是。
王宵獵道“黃河上的浮橋已經燒毀,但剛才我向外看,河上還有渡船。現在守同州的是誰”
邵興道“兀術撤走之前,命張中孚為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兼知京兆府。知同州的是他手下大將趙彬。”
王宵獵笑道“趙彬本一書生,是曲端的門客,現在也成大將了。陜西的這些偽軍,以前仗著金人的勢,并不好對付。現在撒離喝在涇原路,永興軍路幾乎沒有金人,就沒有那么難對付了。”
邵興道“這個趙彬與他人不同,為人狡黠,而且投了金人之后特別恨我們宋人。來了同州之后,沿河百姓多被遷走,還簽人為兵。這一個月,不得安寧。”
王宵獵聽了不由皺起眉頭。道“張中孚到了京兆府,做事還算恭順,沒有什么敵對我們的動作。怎么這個趙彬如此不曉事理金人還能夠在陜西待幾年他不為自己以后考慮嗎”
邵興道“或許他以為,我們在陜州只是僥幸獲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