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離去,張均一個人坐在樹下,看著不遠處的一叢鳳仙花發呆。
怎么訓練胡六郎其實帶他離開芮城的時候,張均就說過了,我的官比你大,就能死死拿捏住你。不過相處了這么多日子,張均發現胡六郎并不是無可救藥。他只是流浪太久,少與人接觸,形成了怪僻脾氣罷了。如果不是在訓練中出了問題,讓胡六郎變得焦躁,平時他也還好。原先在芮城想用的一些辦法,張均不用了。
問題是,胡六郎的飯量太大,力氣也太大。發起脾氣來,教頭根本制不住他。而且不管你說什么,胡六郎只是不聽,任誰也沒有辦法。
一個教頭訓練的士卒,絕大多數都合格了,就剩下一個胡六郎,還奈何不了他,誰能受得了這種士卒,往常在新兵營里就開革出去了。胡六郎這種沒有家庭的,就在營田務這種地方給他安排個事情做。
張均不想放棄。其實同情胡六郎的處境之類的話是說給別人聽的,張均真正的目的是挑戰自己。胡六郎這樣的兵自己也能練好,就說明自己適合帶兵。如若不然,就要趁著年輕去干點別的。
上次在襄陽母親偷人,張均帶著玉奴姐妹進了軍校。半年多的生活,溫柔鄉里磨去了張均的戾氣,現在的張均只想安安穩穩地工作,安安穩穩地生活。來參軍,是因為參軍升官最快,最有出息,有其他的無關。
張均腦子是夠用的,只是他沒有遠大的志向。縱然表現得有,也是給別人看的而已。
在軍校里學習,再加上到軍中的日子,張均自己總結出了練兵的方法,現在要看自己的方法靈不靈。如果自己的方法更好,那就說明這是自己的長處。
如果自己有這長處,那當然就要當兵了。當兵能升官,薪俸更高,有無窮好處。
王宵獵沒有在解州、絳州停留。而是一路急行,到了晉州。
曹智嚴和鈐轄安勃早早迎出城外,傍晚時分,接了王宵獵一行進城。
到了府衙,見過眾官,王宵獵等人去住處歇息。等到晚上,有接風宴為他們洗塵。
休息了一會,洗漱過了,換了便服,王宵獵走出房門。
崔青道“宣先,姜敏不久前到了晉州。見宣撫正在歇息,他一直等在院外。”
“哦,讓他進來。”王宵獵有些驚喜。“對了,讓他到客廳見我。”
崔青稱諾,轉身出了院子。
王宵獵伸個懶腰,慢慢走進了客廳。
沒有想到,姜敏不是個書呆子,在實戰中表現很好,給王宵獵一個意外驚喜。他是自己從農村帶回來,親手培養起來,與其他人不同。在很多事情上,姜敏更能準確理解王宵獵的想法,這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因為身份,王宵獵相對保守,許多想法就只是想法,不會施行。姜敏不同,一些王宵獵偶爾提起的東西,他會認真研究,真地去做。有的時候這些想法,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宵獵剛剛坐下,姜敏便就進來。見到王宵獵,急忙行禮。
讓姜敏坐下。王宵獵道“你到河東不到一年的時間,成熟了許多。記著離開襄陽的時候,還是個少年,帶著許多稚氣。現在看,就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了。”
姜敏道“宣撫抬舉我了。不過是經過了幾場戰事,不似當初什么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