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時候陳求道也不知道王宵獵的意思。只是時間長了,慢慢明白王宵獵要表達的意思。雖然這種意思讓陳求道說,他也說不清楚。
王宵獵又何嘗不知道手下是這樣不管是陳求道、陳與義,還是汪若海,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只是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雖然不理解,也大差不差,知道該怎么做。
這樣就很好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得到志同道合的人只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慢慢地改造社會。在改造社會的過程中,慢慢成長起來新的人才。這些新的人才,才能慢慢靠攏王宵獵的思想。
這樣說,并不是說王宵獵多么聰明,什么都看得透。而是說,王宵獵要改造社會的思想,把高高在上的天命拉下來,與人民相結合。王宵獵只知道這樣做是對的,卻并不知道應該怎么做。該怎么做,需要人民的實踐。
王宵獵道“我一直說,官員要學一點統計學,要懂得統計學的原理,要學會用統計學來管理社會。可是這么長時間過去,真正聽進去的官員卻不多。要解決官員惟上是從的問題,最根本的,是要他們會真地管理社會。”
說到這里,王宵獵喝了一口茶水,理了理思緒。
把水杯放下,王宵獵道“我們這個世界,是統計學的世界。或者說,在現階段,是統計學的世界。我們遇到的一切事情,都是基于統計學。而不是說,由于我們掌握的事實有限,不得不用統計學的方法。統計學不是方法,而是在描募真正的世界。當然,這不是說只有統計學才能描述我們的世界,而是說統計學描述的世界,更加接近真實的世界而已。其他的方法,與統計學相比,也一樣能描述真實世界。”
這話說得非常拗口,王宵獵也不知道三個人能夠聽明白不能。
實際上,這話說出來,陳求道三人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王宵獵說的是什么。
文明總是帶著自己的印跡。這個印跡,人們經常忽略,只是偶爾回望自己所走過的路,才募然發現,印跡一直都在,不曾消失。這個從不消失的印跡,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哪怕面目全非。
了解了這一點,才能理解為什么歐洲文明為什么這樣執著于因果律,為什么會認為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因為歐洲文明的形成,與宗教分不開。不要執著于哪個人是不是上帝,哪個人是不是上帝之子,而要明白其中的核心是上帝創造了一切。當上帝伸手輕輕一點,一切就都已經是安排好了的。
所以牛頓一生的主要精力是在研究神學,愛因斯坦會說上帝不會擲骰子,量子理論會如此地說不明白。這是歐洲文明的印跡,哪怕是科學,同樣也帶著他們獨有的印跡。
如果工業化是在中國先發生,科學是中國人最早突破的,那么科學的道路會不會是相同的當然不會。越是在開始的階段越類似,越到后面越是不同,直到與我們熟知的科學面目全非。
我們總是認為,世界就是這樣被認識,就是應該被這樣認識,科學的道路是唯一的。實際上當然不是這樣。世界被認識的方法有很多種,面貌也是多種多樣,甚至換一種認識方法就讓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