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把蒸的魚端上桌,道“今天買的好尹河舫魚,甚是肥美。我清蒸了一條,你嘗一嘗。”
王宵獵道“沒多少日子,你就學會做菜了”
林夕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媽媽去得早,以前在家里就是我做飯,又不是到了這里之后學的。”
王宵獵道“倒是忘了這一節。不知道你的手藝怎么樣,嘗嘗看。”
挾了一快子細細咀嚼,點了點頭道“這魚好,沒有一絲腥味。你做得格外出色,香澹而味純,正是尹河魴魚的特色。看來經常廚,手藝極是精到。”
林夕笑道“我沒有想到,你這里竟然是吃的家常菜多。以前還以為身為宣撫,日日大魚大肉,多少山珍海味吃不盡呢沒想到跟平常人家一樣,也是家常小炒為主。”
王宵獵笑著搖頭“這是家嗎,當然要有家的味道。再說這些家常菜,之所以家常,也是有道理的。”
日常里王宵獵吃飯也不過是四菜一湯。添了林夕之后,偶爾吃次排骨、魚之類,吃次火鍋,與平常人家的伙食相差不多。只是材料好、手藝好,味道更加醇正而已。
看著林夕坐下,王宵獵想了想,起身拿起酒過來。道“這一瓶桑甚酒,是精心釀制,特別好喝。明天我就要去石州了,今晚你也喝一點,算作是送別吧。”
林夕道“這一次去石州,好像你特別重視似的,說了許多次。”
王宵獵點了點頭“是啊,不得不重視。很多事情,不是想好了再去做,而是做了之后才發現有那么多牽扯。當時我讓姜敏去石州,并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那里太過空虛罷了。這幾月,姜敏在石州駐扎下來。他的稟報,再加上各個勢力的反應,我才發現自己以前想的簡單了。”
林夕急忙問道“怎么,是以前考慮的不周么”
王宵獵搖了搖頭“那倒不是。那樣一個山間小城,三萬大軍駐扎,哪里能有什么意外不過,石州向北就是折可求的勢力范圍。縱然我沒有想把他怎么樣,他又怎么能心安呢黃河對岸是綏德軍,延安府的鄭建充提心吊膽。而且石州離西夏不遠,西夏也疑神疑鬼。這一支軍隊,可謂是牽動了各方勢力。”
林夕“哦”了一聲,點點頭,便沒有再問。嘗了嘗魚,道“這魚好像是澹了一點。”
王宵獵就笑。道“哪里澹了,我吃著正好。對石州的情況,你好似也不熟。”
林夕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怎么會知道那些軍國大事。不過是你說的多了,不好不問。”
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不由笑了起來。
林夕一笑,眼前就像花開了一樣。王宵獵的心事,突然一下子就散了。
第二天,王宵獵看林夕為自己準備的行禮,大包小包一堆,不由搖了搖頭。自己是軍中的人,以前喜歡抬腿就走的,哪里還有行禮的說法就連換洗衣物,都是親兵準備。林夕不一樣,名目繁多,分門別類。
臨出門的時候,林夕叫住道“前兩日軍中送來新做的棉襖,輕便又舒服,還格外保暖。穿在里面,外面穿多少衣裳也不礙事。北方的天氣冷,你及時換上。”
王宵獵道“那襖是穿戴盔甲的時候穿在里面的,怕北方天寒不方便。我又頂盔戴甲時自然會穿。”
林夕道“不只是穿盔甲的時候穿,平時也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