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來很簡單,只是我們在建造知識廈的時候,向里面加了太多東西。這些東西大多是無用的,只有少部分是有用的,還有一部分不知道有用還是無用。面對這些龐雜的知識,我們無法分辨好壞。
王宵獵嘆了一口氣。
自己也無法分清哪些有用,哪些無用,哪些分不清有用還是無用。只能按照現在現實,慢慢試驗,找出這個時代相對合理的答案。隨著時間變化,這些答案會變成什么樣子,又有誰知道呢
褪些華麗的外衣,各種政治思想與主義,其實就是那么一回事。以前儒家闡述一個美好的三代,要求復古。現在闡述一個美好的未來社會,要求你相信終將到來。實際上呢,真正有用的,最多說一百年后如何,再多的時間就靠不住了。你的理論聽起來再有道理,就是不符合現實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王宵獵剛到宣撫司衙門,就接到了一封公文。趙鼎以知樞密院事,都督京西南北路、永興軍路、鄜延路和河東路兵馬,趙構決定北伐。
王宵獵拿著公文,愣了很久。
宋朝講究以文制武,自己以這么龐大的兵力的北伐,朝廷不派人來監視不可想象。但是派趙鼎來,以都督諸路兵馬的名義,還是出乎意料。
這些兵都是王宵獵一手訓練出來的,趙鼎以都督兵馬來,也指揮不動。最少應該是朝廷的兵,朝廷的將領,才會聽趙鼎的命令。但這個官司的存在,卻足以監視王宵獵。
把公文放下,王宵獵嘆了口氣。趙構終于決定北伐了,還派了一個都督到自己這里。至于東路,不用說了,趙構親征,一切皆取決于他。派趙鼎在這里,一是對王宵獵不放心,二是這些年王宵獵表現恭順,趙構覺得可以派來。
趙鼎的都督府,一應屬官齊全,看著像是那么回事。但對王宵獵來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
六月初三,陳校輝回到洛陽。一進家門,就被叫到了宣撫司。
到了宣撫司官廳,王宵獵起身道“這邊來做吧,有些話要跟你說。”
陳校輝道“宣相面前,哪里有小的坐的地方”
王宵獵笑道“我不講究那些。在我這里,一向都是坐著談話,沒有聽訓的道理。”
說完,王宵獵坐了下來,陳校輝沒有辦法,在椅子上虛坐了。
王宵獵道“你能夠照著實物畫得一模一樣,也是一項特殊本來了。我這里需要這樣的人,不知到我這里做事,你愿不愿意放心,我會優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