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劉滿就覺得心癢難搔。與楊天松飲酒,心里卻不知道想些什么。
襄陽府衙里,王宵獵把手中的書信放下,嘆了口氣道:“這個趙知軍,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我要派兵去剿滅楊天松諸賊,他卻說自己剿,不許我們入境!”
解立農道:“信陽軍有多少兵丁?楊天松加上劉滿,有二三百人,趙知軍用什么去剿!”
王宵獵搖了搖頭:“我讓你來襄陽,讓張均守在唐州,就是要他去剿匪。張均的母親被楊天松擄走不少日子了,張均如何不心急?哪里想到趙知軍作梗,事情就難辦了。”
牛皋道:“不如不管趙知軍,我們徑直派兵去好了!”
王宵獵道:“趙知軍是朝廷委派,而且是宗室,不好這么做。算了,此事先等等。一會我寫封信給張均,讓他再等一等,我另想辦法。”
眾人聽了,不好再說什么。
去年金軍攻京西路,最南就是到襄陽府。除了王宵獵占住的幾州,其他州軍多有朝廷官員,不能肆意妄為。王宵獵的打算是先經營這五州軍,打下基礎。后邊哪怕朝廷派官員來,王宵獵也不會讓出去。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楊天松。可以不管本是自己屬下的事情,張均的母親不能不管。
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出什么辦法。王宵獵道:“此事先放下。我們先快活過年!今年我們到汝州的時間太晚,沒有什么收成,只能簡單一些。”
坐在下邊的陳與義道:“我看年前發了許多禮物,不算簡單了。”
王宵獵笑道:“不過是幾斤肉,兩只雞,普通人家過年也要買的。說起來,你們隨在我身邊,只有這些東西,著實是受了委屈。且挨過這一兩年,后邊日子會好起來。”
陳與義嘆口氣:“觀察不知,從北邊南逃的百姓,每日里食不裹腹,才是艱難。觀察占了襄陽,我看城中百姓也都衣食豐足,不似前些日子。”
王宵獵道:“襄陽本是魚米之鄉,土地肥沃,人口又少,百姓過得好是應該的。金兵南來,造了多少殺孽!鄧州與襄陽府,僅這兩州之地就可以安置許多百姓,何必南逃!”
陳與義搖搖頭。想了一會,道:“觀察,說實話,誰能保證金軍不會再來襄陽?”
王宵獵看著陳與義。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只要有我在,必然保襄陽府安然無恙!”
陳與義與王宵獵對視。過了好一會,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王宵獵道:“我知道許多人不信。又如何?只要手中有強軍,讓金軍不敢正眼看這里,打上幾仗人們就信了!數州之地,土地肥沃,自保應該是有余的!”
陳與義道:“以天下之大,禁軍之強,在金兵面前也如土雞瓦狗般。觀察怎么如何自信?”
王宵獵道:“天下是大,然而禁軍很強嗎?西不能克黨項,北不能破契丹,被新興的金軍打得丟盔卸甲,又有什么稀奇的?要想擊敗金軍,就要先知道,以前的軍隊不強!”
陳與義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再說什么,只是眼中有些迷茫。
現在的王宵獵,確實是豪情萬丈。自己本來以為,能夠得到鄧州,就是不了起的事情,足以支撐自己后邊的發展。現在多了唐州和襄陽府,都是土地肥沃的富庶之地,怎么還能蠅營狗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