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獵道:“這些日子,他們制了各種刻刀,在銅版上刻了許多圖案出來。雖然不是名字手筆,卻有自己特色,也可以用了。只是要防偽造,能刻的東西不多,關鍵是缺少一種神韻。”
天下間的能人巧匠不知有多少,只要有利可圖,什么東西造不出來?圖案再復雜,版式再精巧,也有人能復制出來。特別是這種小動物的圖案,再是栩栩如生,也很難防偽造。書畫院的這些名家大師則不然。他們的畫有一種神韻,局部學得再像,合起來就不像了。而且對于熟悉的人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這些刻工在這里制版很長時間了。一是他們在熟悉銅版,同時制造合用的工具。再一個就是制出來的版王宵獵總不滿意,總覺得少了一種東西。
李迪接過銅版看了一會。道:“這貍貓制的雖然逼真,要畫一只也不難。只是我不懂制版,不能翻刻到銅版上去。”
王宵獵道:“正是如此。民間畫師,也能畫得十分像,但總是少了一股神。所以要你們畫出特定的畫來,再幫著刻工翻刻到銅版上。新的會子我欲兩面都印。現在定的,是一面印鹿門山,另一面則印昭明臺,為十文、二十文、五十文的會子。另有一面印三顧茅廬,一面印漢江水,為一百文、二百文、五百文和一貫足的會子。兩面結合,民間想偽造可就難了。”
李唐道:“這些都是襄陽著名景致,要畫倒也不難。”
王宵獵道:“如此最好。你們幾人便在這里,先制幾種數十文的會子。若制得好了,后邊再制數百文的。制會子是大事,既要畫得好,還要刻得好。上面用的字,也都要別出心裁,渾然一體才好。”
李唐稱是。
王宵獵指著一位年紀大的刻工道:“這一位是凌資,其余幾位刻工皆聽其號令。此事便就由李待詔和凌資主持。我給你們半個月時間的,到時制出銅版,拿來我看。”
一切吩咐罷了,王宵獵便告辭離去。出門的時候,看站后邊的林夕,正好奇地望著自己。
出了院子,王宵獵站在門前,出了一會神。這個林夕真奇怪,自己與她從沒見過,卻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并不是男人見了漂亮女人的感覺,也說不明白。
不想這些事,王宵獵離開院子,回到了前廳。
陳與義早已等在那里。見王宵獵進來,行禮道:“觀察,陳運使與鹿門寺法燈禪師商量過了,欲在五月初六舉行法會。陳運使一手包辦,鹿門寺自法燈禪師以下數十僧眾來,必然辦得熱鬧!”
王宵獵道:“五月初六也好。恰好過了端午,不必過多忙碌。此是大事,為陣亡的將士而辦,軍中不可輕視了。到了那時,最好有軍方參與。”
陳與義想了想。道:“那便選數百將士,在法會開始前執旗,巡視一圈。既顯隆重,也讓百姓知道觀察重視此事。那時漢水邊上,連做三天三夜法事。”
王宵獵既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禮儀是什么,也不知道法事怎么做。這些事情,就由著陳求道和陳與義去做。只要隆重,能夠表現出犧牲將士們受到衙門重視,能夠安百姓的心,那便好了。
按理說,這種事情不應該由宗教參與,而應該由衙門來做。只是這個時間的民間習俗,百姓特別相信和尚們做的法事,官方又沒有專門禮儀,也只好如此。能讓百姓心安,相信衙門,是最重要的。對宗教的限制,只能以后慢慢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