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旁邊屋里,就見小婢在那里處理一條魚,唐哲在一邊悶坐,不見婦人。
黃員外進了屋子,道:“聽聞唐兄回來,我買了一盒點心,特意來看你。怎么不見嫂嫂?”
說話間,婦人從里屋出來。道:“員外如此客氣,買了禮物來看官人。”
唐哲直起身道:“多日不見員外,甚是想念。你且坐,我出去買些酒肉,我們飲兩杯酒。”
不等黃員外說話,唐哲便就出了門,徑自去了。
看著唐哲的背影,黃員外道:“唐官人如此客氣,倒是讓我有些不自在。”
婦人笑道:“官人沒回來時,你天天來這里跑。躺他的床上,睡他的老婆,不知多么自在!”
黃員外陪著笑:“你官人一出門,我看著你身上就像著了火一樣。這可如何是好?”
婦人啐一口:“院里水缸里許多水,淋上一淋,把你的邪火趁早滅了!”
兩人在那里打情罵俏,一邊的小婢就好像沒有聽見,只是專心處理那條魚。
看小婢沒有回頭,黃員外上前,在婦人的身上抓了一把。小聲笑道:“娘子身上好滑!一會勸你官人多飲兩杯,我們兩個好耍!”
那婦人吃吃地笑。身子一扭,從黃員外的手中滑了出去。
不多時,唐哲回來,把酒菜在桌上了擺了,請黃員外上座。
倒滿了酒,唐哲舉碗道:“聽娘子說,這些日子多承員外照看。甚是感激!且滿飲此杯!”
黃員外笑著飲了酒。放下酒碗,與唐哲說些閑話。一雙眼睛似有意似無意,只是圍著婦人的身上轉。一邊的唐哲只作看不見,不時舉杯勸酒。
酒過三巡,黃員外見唐哲依然不醉,不覺有些意外。上次與他飲酒,記得沒有幾杯,唐哲便就躲到屋里睡倒。今天不知怎么了,酒量大了許多。
又飲一杯酒,唐哲放下酒杯。道:“我從汝河對面過來,那里現在亂成一團糟。襄城市面繁華,百姓安樂,實在是難得。只是我們做生意的人,要賺錢養家,卻過不了這種日子。”
黃員外一驚:“如何說?聽說兀術從洛陽南下,跟王觀察交戰,戰事并不順利。這幾天,人人都說兀術不會在洛陽城久待,要進陜西去了。兀術都要走了,汝河對岸又亂什么?”
唐哲道:“員外,大軍起程,吃什么?喝什么?他們要準備糧草,還要有人運糧草!現在正是秋后收獲的時候,北邊幾州處處在搜刮糧草。還有,丁壯都抓到軍中去,說要向陜西運糧。”
黃員外道:“這可如何是好?金軍這樣做,什么時候才能與北邊做生意?我夏天過河來,貨物運到襄城,到秋天了對面還沒有消息。這樣下去,生意如何做得!”
唐哲道:“我也是做生意的人,自然知道員外的難處。只是不別想辦法,就只好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