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襄城的一間客棧內,一個員外坐在桌邊,聽著唐哲講這幾日的事情。聽完,陰著臉道:“這女子好大的膽子!八百貫,她不怕沒命花嗎?”
唐哲道:“玉奴原是開封府的上廳行首,見過許多世面,不是平常人家女子。她要八百貫,想來必有深意,不會是隨便說的。”
員外想了想,陰笑道:“她要八千貫我們也給了!只要出了汝州,黃員外都隨我們拿捏,何況一個女子!到時殺了扔到路邊的野溝里,讓她喂狗!”
聽著員外的話,唐哲不由打了個冷戰。道:“玉奴說是要到南方去,又怕銅錢不好拿,說是要襄陽印的針子。一時之間,我們哪里去找這么多錢?”
員外愣了一下。才道:“會子?最近雖然用的人越來越多了,一時之間還真難拿出八百貫來。我記得襄城縣里的金銀鋪可以兌換,不知是也不是?”
唐哲道:“金銀鋪雖可以兌換,八百貫也太多了。不說金銀鋪能不能拿出來,縱然兌換了,也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被官府知道了,我們在襄城可是難待。”
員外低下頭,坐在那里苦思冥想。
會子用起來確實方便,但市面上流通卻少。存到銀行里是有利息的,誰愿在身邊放大把現金?八百貫不是小數目,一時間還真難弄到。
想了一會,員外道:“這是個難題,我再仔細想想辦法。”
唐哲道:“聽聞襄陽王觀察在附近葉縣開的有銀行,他們那里也可以用金銀銅錢兌換會子。而且銀行不似金銀鋪那么多規矩,相對容易。”
“葉縣?”員外點了點頭,又想了一會。“好,此事你不必管了!只是告訴那婦人,只要他讓黃員外轉道向東,就給他八百貫!”
唐哲道:“玉奴要在事前收二百貫的定錢。這——”
員外道:“不礙事的。兩百貫,我們在襄城縣就可以兌出來!直娘賊,這婦人如此多花樣,等到搶到了棉布,好好擺治她!”
唐哲稱是。向員外告辭,退出了門外。出了門,看著天上的太陽,發了一會呆。
這么多日子,說起來自己還沒有摸到玉奴的身子,不由覺得可惜。反而是黃員外,只要瞅見自己不在的空當,便就去與玉奴廝混,想起來就氣憤。不過想到黃員外命不久矣,又有些替他惋惜。
城中的一處客棧里,小廝替萍萍安置好了行禮,便就告辭出去。
玉奴和萍萍在桌子邊坐了,倒了茶,一邊喝茶一邊說閑話。
玉奴道:“昨天得到消息,我要八百貫,那邊允了。我們商量一下,怎么讓黃員外向東走。”
萍萍道:“只要是男人,就必然要在女人的身上吃虧。我就不信,黃員外是鐵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