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思緒,王宵獵道:“對于我來說,生在這樣一個山河破碎的時代。如果說這就是天命,這樣的天命我是不認的!百姓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不應該家破人亡,不應該妻離子散。他們應該幸福地生活著,而不必四處奔波!我這個鎮撫使,要百姓認可,才算不虛了這名字!”
看著眾人,王宵獵道:“這種事情,不能夠強求。愿意在這里做官的,我歡迎。不愿意的,這兩天就可以走了。我會發路費,各奔前程。”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下面還是沒有人說話。
王宵獵道:“書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如果有一個天,他所看到的就是民看到的,他所聽到的就是民聽到的,那么他所想的,也應該是人民所想的!只要我們的政權,得到人民認可,人民衷心擁護我們應該算是應乎人了。有朝廷的任命,算順乎天。得到人民認可,是應乎人。”
說到這里,王宵獵頓了一下。才道:“說到底,我們要做到,如果真地有一個上天,他看到我們治理的世界,應該感到欣慰。哪怕有一個神來,也會由衷地說,神來治理,也不過如此。”
下面官員的表情,有的大吃一驚,有的神情厭惡,有的則是恍然大悟,什么樣的都有。
王宵獵突然間有一種錯覺,自己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處?自己說的這些話,下面有幾個人能夠明白?又有幾人贊同?哪怕強行推行下去,自己百年之后,是否會一切如初?
這一切,是自己一時腦子發熱,還是世界本來應該如此?
深吸了一口氣,王宵獵道:“在我這里當官,首先要明白,這個官是因為你符合了做官的要求,因此穿上了官服,拿到了官印,按要求治理地方。不是因為你的命好,不是因為你出身高貴。不明白這一點的,覺得自己做了官就高高在上,還是不要來當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