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何道“我們守陜州幾次,哪里像這次一樣痛快后邊有援兵,有糧草,城中器械精良,兀術沒有一點辦法。他的后方,還有數萬兵馬。我們要想滅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宋炎道“確實如此。哪里能夠想到,只是幾年的時間,雙方攻守變幻,到了這種地步若不是王鎮撫顧慮重重,此次我們就可以在澠池城下全殲兀術”
呂圓登道“我覺得王鎮撫說得有道理,不算過于謹慎。兀術是金國四太子,若是滅了他,金國如何會善罷甘休必然派大軍討伐鄧州,抵敵不住的。”
賈何道“只是口邊的肉,卻不能吃,豈不讓人心癢實在讓人恨得牙癢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個不休。都覺得如此放過兀術,實在是讓人不甘心。
酒過三巡,邵云道“我聽到風聲,說經略有意與鄧州軍合兵一處。你們怎么看”
賈何道“此事經略拿主意就好。我們如何插嘴”
呂圓登道“一年多的時間,王鎮撫兩次來救。說句不中聽的話,沒有鄧州軍相救,去年我們就難保住性命。我看王鎮撫此人,待人和善,帶兵有法,實在難得。”
宋炎道“鄧州軍確實與其他軍隊不一樣。戰陣之上,人人爭先,猛將如云。而且有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像這次澠池用的新石砲,就有巨大威力。若有如此利器,前幾年如何被金軍破了開封府幾十門石砲擺在城下,管你是什么,都近不了城而且我聽人說,鄧州軍中還有更厲害的”
邵云嘆了口氣“此事確實只能看經略主意,我們插嘴不得。按常理來說,合兵一處,虢州和商州后邊有鄧州,不怕金軍。鄧州有商州和虢州遮蔽,更加安全”
賈何插嘴“若不是如此,王鎮撫如何會一年時間兩次帶軍來援”
“是啊。”邵云點了點頭。“我們兩軍正是合則兩利。不過朝廷設鎮撫使,正是要他們保守地方,為朝廷藩籬。這些鎮撫使,在朝廷眼里,不宜過大,不然勢大難制。王鎮撫本管襄陽和汝唐鄧三州,只是其余地方也為他的兵將所鎮守,一直合兵一處。再與我們合兵,只怕朝廷”
說到這里,邵云搖了搖頭。
呂圓登道“合兵也是為了對抗金人。這一年金兵搜山檢海,官軍浮海避難,何等狼狽縱然心中不愿,我們合兵也不好說什么。怕王鎮撫勢大難制,難道就不管金賊了嗎”
賈何連連點頭。是啊,金軍勢大,這個時候還怕手下難制,朝廷的腦子有毛病吧。
此時王宵獵并不是勢力最大的地方勢力。荊湖有孔彥舟、李成、馬友等人,不但占據數州,而且叛服不常。經常攻擊官軍,四處搶掠。還有洞庭湖的楊幺,鐘相死后,糾集數州首領,聲勢復振。程昌寓以鼎澧鎮撫使兼知鼎州的身份圍剿,多次失敗。
這個時候,朝廷根本還顧及不到襄陽的王宵獵。更南邊造反的勢力多著呢。更何況,王宵獵多次戰勝金軍,正是拉攏的時候。特別是富平一敗,張浚正要勝利鼓舞士氣。
川蜀、陜西、河東、京西和荊湖兩路是張浚所管,此時越州的趙構鞭長莫及。襄陽鄧州一帶,實際上被兩淮、荊湖兩路的諸鎮撫使阻隔,算是宋朝的外圍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