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洗硯:“說的哪里話來,小意思,還什么。哥哥我和商家商晨陽相熟,這家伙好色,到時多送他幾個異域的大洋馬女人,材料和法寶都好說。”
一旁的薛稼依臉色陰沉。
羅洗硯后悔自己多嘴,忙往回找補:“他是他,我是我,哥哥身家清白的很。”
“那是,素聞拂晨堡羅少堡主在女人堆兒里長大,花名遠播……”
羅洗硯抓耳撓腮,一副苦瓜臉。
華瀾庭顧不上羅洗硯掉坑里了,時間不等人,空間風暴正迅速向內蔓延。
他也不是全然的異想天開,這種煉器方式是風火倫說過的。
小心翼翼將所有殘片置入丹田內,按照風火倫說的方法,華瀾庭開始鍛造。
過不多時,一件大斗篷被拋了出來,表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這要是讓風火倫看見了,一準兒掩面不忍卒視,把他罵得狗血噴頭,自此逐出師門。
羅洗硯的拐杖被固定在八寶駝龍槍前端,長槍穿過斗篷中心探出,三人盡量縮小身形,在斗篷內攥住槍桿貼服。
準備完畢,略有恢復的薛稼依驅動大槍向前沖去。
能不能逃出生天,一看兩件兵器和斗篷的威力,二看薛稼依能堅持多久,并取決于空間風暴消散的時間。
其他的,就看三人的運氣如何了。
空間坍塌引發的風暴所帶來的亂流和裂縫的強弱大小沒有一定之規,運氣不好遭遇到過于猛烈的,就只能自嘆倒霉了。
不過華瀾庭沒有完全聽天由命,他以紫微斗數和紫占之術測得了有利的方位,并在途中隨時進行微調,力圖趨吉避兇,找到相對安全的行進路線。
大槍和傘狀斗篷的組合如一葉扁舟在空間亂流里浮浮沉沉,時而被高高拋飛,時而隱沒在洶涌的氣流波濤之下。
杖身驅散陰氣,大槍吞吸陰氣,薛稼依提供前進和趨避的動力,斗篷防御前兩者攔擋不住的亂流威脅,三人“乘風破浪”疾行。
雖已做到了能做到的,龜縮在斗篷下的三人還是被劇烈的震蕩擊打得頭暈眼花,但此時只能任爾西東、祈愿平安了。
盡管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倒是想開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元神之體雖說極度不舒適,心情卻是放松下來,心中漸有豪氣升起,油然生出“乘風破浪”愛誰誰的快感,直想高歌長嘯出聲。
華瀾庭在高拋低落的過程中幾次要暈厥過去,靠著這種自我陶醉的感覺才維持住清醒,遂拋開現實想些其他的事情分神。
人是思維的主人,有時卻不能百分百左右自己的思緒,像此時他想到的不是摯愛親朋故交,而是“乘風破浪”的出處。
《滕王閣序》中有一句: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
這里的“宗愨”是個名字,典出《南史·宗愨傳》——愨年少,問其所志,愨答曰:愿乘長風,破萬里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