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去,卻是適才看見的那名道姑領著那一男一女走了近來,應該是被爭吵打斗聲吸引過來的。
林弦驚拱手抱拳:“這位師姐,我們是在同門切磋,并非私斗,私斗就四對四了,您看也無人受傷,不如放過我們吧。”
道姑笑罵:“油嘴滑舌,明明是打斗還嘴硬,嘴倒是甜,就是沒大沒小的,貧道玉衡峰執事,道號一筠,長你們一代,要叫師姑。你們當著門中貴客打斗,實在是成何體統,不要以為長得帥就想蒙混過關,都報上名來,我會讓你們長輩去處理的。”
八人見打不下去了,各自報了名字,又見一筠道姑沒有介紹那絕色女子和少年的意思,就溜溜的分頭走了。
一筠向著身后男女說道:“讓你們見笑了,幾個小輩入門不久,還沒養成守規矩的習慣。”女子答道:“姑姑言重了,我們和他們同齡,少年人之間好動嬉鬧原是常事。”
一男一女正是中秋夜里前來拜山的血月黑沙宗一行人中的兩個年輕人,女子名叫章晗蘊,男子名叫云天化。
今日上午,被章晗蘊喚作福生伯的老者作為宗門使者,在作為中間傳話人的虬髯大漢商家二爺商晨曦的陪同下,先行前往后山拜會守恒真人商議要事,而兩個晚輩就讓玉衡峰一筠道姑領著在山中欣賞秋色。
且說營造處四人沿路下山,山中天氣多變,這會兒突然烏云遍天,空中隱隱有雷聲傳來,幾人也不在乎,紛紛議論夸贊諸葛昀的功夫,開著玩笑說道營造處四大金剛看來只怕是可以在門內六十代弟子之中橫著走了。
沒多久,電閃雷鳴,大雨瓢潑而至,四人也不躲雨,只在雨中呼喊著奔向山下。
易流年更是大聲向著空中叫到:“鎧甲勇士變身!天上哪位道友在此渡劫,不如下來一敘可好!”
果然是,少年不識愁滋味,迎風吟嘯踏歌行。
來到營造處門前,見慕倥傯陰沉著臉站在門口,四人慢下腳步低著頭想要蹭進去。
看著幾人的樣子,慕倥傯卻繃不住臉了,笑著說:“別裝了,門中私斗本事見長啊?”
“您都知道了?師姑這么快就告狀了。”易流年舔著臉問道。
慕倥傯:“一元境之后只要有大致方位就可以聚氣成線傳音入密了,只不過距離長短罷了,三山伴月境之后還可以使用傳音符遠距離通信。你們師姑倒沒有告狀,還夸你們來著。一筠為人隨和,但一手劍法可是可以進入同代弟子前二十名的,輕易不要惹她。”
“聽著,年輕氣盛私下打架可以,不過贏了不獎,輸了要罰。再有,內部矛盾要懂得適可而止,同門師兄弟將來對敵時可是要將后背托付給對方的,明白嗎?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好好操練你們。”
看著四人乖乖的回房,慕倥傯背起雙手,心下有些感慨: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年輕真好!想當年我何嘗不是如此。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在江湖,也由不得你,早晚都要體會,既然交到自己手上,以后說不得還是要經常敲打敲打這幾個小子。這弟子不濟心發愁,弟子太強也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