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黨有功不假,但恃寵而驕、恃功自傲就過了。圣上早已成年,他們卻仍然為一己之榮華把持朝權不放,這是欺君罔上。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實是姑息不得。”
慶云帝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面容十分清俊,只由于心緒長期郁結,眉鋒之間時常緊鎖而有了淺淺的懸針紋路,這時問道:“愛卿的替身在天牢中不會露出馬腳吧?”
岳業回道:“圣上放心,刑部雖為后黨把持,但有圣上嚴旨,他們明面上還不會動手腳。臣準備多年,替身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萬無一失。”
接著又說:“自從臣與圣上定下這苦肉計后,圣上先是將臣下獄,隨后引而不發,后再開始鎖拿主要親信,近日又再放出即將會審的消息。期間我們的人發動了幾場聲勢浩大的保臣行動,幾經辯論和數度冷熱,朝中后黨隱在中央和地方不顯的黨羽,以及很多平素以中立或騎墻面目出現的官員都撩開面紗開始站隊了,只待時機成熟一體拿下,其后自然天下歸心。”
慶云帝陰陰說道:“很好,有殺錯,無錯過。”
“愛卿所擬的替補官員名單朕已看過了,既有世家氏族子弟,也有之前在后黨威壓下不得志的不少中層官員和寒門士子,朕準了。他們當可在大清洗后填補空缺,快速過渡,以免朝局動蕩。”
說完后,慶云帝又關切地問道:“人手上也沒問題吧?還有什么需要朕做的?”
清遠侯鄭重答道:“圣上且放寬心,老臣這些日子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這上面了。”
“城內守護和在外拱衛京師的力量里,除了后黨嫡系神鋒營不好插手外,近些年里,神機營和神策營的主要職司及下級軍官都已經逐步替換成臣的人了,九門提督也投靠了臣。”
“剩下的天慶衛、天云衛和禁軍都效命于圣上,加上我已密令一隊平南大營的精銳之師近期分批潛入郊外分散待命,我們對京師的掌握很是牢靠。”
“周邊幾國的動向如何?”慶云帝又問道。
岳云繼續說:“當然是都不老實,虎視眈眈,特別是趙氏恒朝上竄下跳,很不安份。”
“不過,按照之前的計議,平南大營有犬子岳嘉配合北晏親王,南方固若金湯。”
“另外新征兵源共計兩馬人馬已調配北方,增強對恒王朝的防御,有佟老國公坐鎮,北邊無需擔心。”
“東邊的輝南郡王一向恬淡中立,聽聞文斕沿海倭寇猖獗,只要文斕自顧不暇,輝南郡王守好邊域不動,就不會影響大勢。”
“后黨和西泰王在西邊經營日久,本來我們也沒想能一步解決,當徐徐圖之。好在西泰王爺這次主動要求回京述職,實是放心不下帝都局勢,這樣也好,我們一旦對后黨勢力動手,他不輕舉妄動則罷,否則就讓他再也回不去老巢。”
“此外,臣在西域也安排有一路人馬,也在暗中聯絡活動,必要時可牽制策應。”
慶云帝微微點頭:“愛卿做事,朕一向放心。再有就是剛有邸報說有小股倭人裝扮文斕國民潛入我朝做亂,意在挑撥兩國不睦。”
清遠侯說:“臣也有所聞,此乃小事,不影響大局,讓地方上處理好了。”
慶云帝又說:“朕聽說愛卿二子如今下落不明,如今可有消息?”
岳業聞言起身:“謝圣上掛懷,原本是想把戲份做足,沒想臣的暗月衛里出了奸細,有了差錯,但岳景那孩子已經脫險,臣已著人去尋,應無大礙。”
慶云帝說:“這樣就好,愛卿為國殫精竭慮,兩位世子將來必為國之棟梁,不容有事。”